烈阳当空,破旧的茅草屋落下阳光,刚好照在床上的少女脸上。
她的睫毛动了动,还未睁开眼睛,床边的人紧张的握住她的手,祈祷她醒过来。
嫂嫂,你醒了?
清欢意识逐渐清醒,屋顶清晰,听到声音偏头看了一眼。
因为当雇佣兵的原因,需要时刻保持警惕,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大胆抓着手。
嘴唇动了动,嗓子难受的厉害,只能盯着秀气的男子。
这是几?男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想要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清醒过来。
清欢翻了个白眼,撑着身子坐起来,哑着声音问:你是谁?
什么情况?破旧的茅草屋,还有穿着麻布衣的男子,绑着高马尾,竟不觉得他落魄。
自己明明踩在地雷上,被队友捅了一刀,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地雷爆炸炸死了吗?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十六七岁的模样,小小一只,洁白漂亮,一看就是没有干过重活。
你不记得了?男子试探性的问。
清欢缓缓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现在还有这么穷的人吗?
男子还没有开口,门外的妇人议论声传到了她的耳朵。
听说啊,他媳妇受不了他太穷了跳河了,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黑子他娘,你知道啥情况啊?和我说说呗,可把我好奇死了。
嗑瓜子的声音很大,清欢不悦皱起眉头,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
想起前世自己还没有嫁人呢,谈了一场八年的恋爱,都准备退休了,遇到这种事情,也是倒霉。
这个男人不会是趁火打劫吧?
刚开始还叫嫂子,后来啊我就听见他们叫名字了,一看就是夫妻,偏偏不敢认,那女娃娃受不了跳河,救上来的时候男的紧张死了,恨不得跟着去了。
清欢听的七七八八,脸不自觉红了。
男子冷着脸起身打开门,大喊:闲着没事干吗?在人家门前大呼小叫。该干嘛干嘛去!
清欢偏头偷瞄一样,外面的土胚房也太破旧了吧!这些人穿的是那个少数民族的服装啊?
等一下,刚刚这些人是自己和这个人是他的妻子?
你别理他们,这些人就是闲着没事干,我们刚来那会他们就没有少说闲话,你在深闺未曾听过这些粗言秽语,我知道嫁到我们家你受委屈了,到时候你想改嗯,你身上有受伤吗?
清欢摇了摇头,你是我丈夫?
宋鹤卿咬咬牙,眼睛不敢看她,也不敢承认,毕竟自己不是她的丈夫。
清欢想歪了,他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外面的情况,自己这是穿越?
原主跳河死了,清欢穿越过来了。
这身体都还没有发育,才十几岁吧?就结婚了?
眼前的少年郎很帅气,是她看过最好看的少年,比她的男朋友还要帅气。
干干净净书生气的那种,不想那个pua她的糙大汉。
嫂嫂,我给你煮了些小米。
清欢疑惑,我们不是夫妻吗?为什么不叫我娘子而是嫂嫂?
少年郎听见她的话差点没有拿稳手中的碗,整个人还是恍惚的,反应过来才放心自己犯了大错,即便嫂嫂不记得了,自己也不可以这样。
嫂嫂,你是我哥的妻子,我是你的小叔子。
清欢不是好奇的人,但她必须知道更多有用的信息,你哥呢?
死了。
少年郎冷着脸,把碗放在她的手上就出去了。
喂,你住我家不要脸,什么时候搬出去,我奶说了这个房子要给我娶媳妇用的,你们赖着不走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少年郎才出去不过几分钟功夫,门外就跑进来一名十岁左右的男童。
一进门就指责清欢霸占了他们家的房子。
明知道城里来的小姐脸皮薄,还故意说这些伤人的话,明显没有给对方活路。
你是谁?
男童用大拇指划了一下鼻子,一脸骄傲的说:我爹是村长,我娘是村长夫人!我叫二娃,这是我们家的地盘,是我娘留给我的土地。不过是去学堂一个月功夫,你们就霸占了,臭不要脸。
清欢行走江湖,最受不了别人的污蔑!
人还虚弱的坐在床上,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宋鹤卿抓了几条小鱼回来,见到男孩欺负自己的嫂子,生气的说:干什么?
就是你霸占我们家房子!二娃不敢和他正面交锋,边跑边大喊。
清欢咳嗽好几声,刚刚一心急就呛到了自己的口水,说出来都丢人。
男女授受不亲,宋鹤卿并没有帮助她拍后背。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嫁到我们家,自然就是宋家人,死也是入我们宋家的祖坟。虽然我们过得苦,但活着有什么不好?
清欢还在咳嗽,但也听到了他的话。
这个房子我们花了钱,可以放心住,等我挣了钱就找人修屋顶,你不要做傻事了。
清欢不明白,这人就出去一趟而已,彻底变了一副模样,温柔好像就是他的伪装,现在才露出嘴脸。
村长母亲王氏骂骂咧咧的带着孙子来讨要公道。
后面跟着不少围观群众,都是来看笑话的。
一个月前,他们来到这里,住在村长家的旧房子,惹的不少人红眼。
附近有个矿场,有罪之人可以在里面混口饭吃,被上头贬下来的不少人,久而久之成了明村。
之所以叫明村,是希望他们可以改邪归正,做光明磊落的人。
你们两个挨千刀的出来,干嘛打我孙子,我们好心好意给你们房子住,居然还敢打人,不想在这里呆了吧?
王氏站在大门口,指着他们大门,对着村民说:你们看看我的孙子,这些挨千刀的,居然打人!看看这脸,以后可是要当官的人,这么受得了这些人折辱?
宋鹤卿见过不少泼妇,以前都是花钱消灾,现在一穷二白没有了当初的底气。
清欢抬头:我们当真花了钱?地契呢?
一语点醒,宋鹤卿找出地契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