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霜看着陆蕴冷漠的神色，心底仿若被剜了个洞。

他为什么对她这般绝情？

她踉跄着爬起来，一步步走到陆蕴面前：“就算是十十恶不赦的罪人，临死也会有个由头，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难道我的爱，就那么叫你难以忍受？”

陆蕴这一次没有摔袖离开，冷道：“我与百花仙子芷禾两情相悦，如果不是你，她才是妖界少夫人！”

白霜霜惊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

当初她嫁陆蕴之前，明明去了三生石畔查了姻缘，陆蕴分明和自己有姻缘线，他应该不会喜欢别人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她想出结果，妖后已亮出了手中的灵气刀刃：“白霜霜，今日本宫就教教你妖界的规矩！”

话落，那刀刃便直直刺进白霜霜的身体。

她的妖丹瞬间被击碎！

疼，太疼了……

白霜霜脸色煞白，身上衣衫都被冷汗给浸透。

没了妖丹，白霜霜双膝一软，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恍惚间，又听上方传来妖后的厉声：“你可知错了？”

白霜霜没有回答，而是紧攥着手，用最后一丝力气看向陆蕴。

四目相对，陆蕴眉心深深皱起。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你抢了原本属于芷禾的位置，这些惩罚都是你自作自受！”

白霜霜忽然呕出一口心头血。

只觉得他这话，比妖后的灵刃还要锋利。

这三百年来，她顶着妖界少夫人的名头，却过得还不如宫里的一个妖婢。

可不管受到多少委屈，因为爱他，她全都心甘情愿的忍受。

她以为日久生情，陆蕴总有一天会爱上自己。

如今看来，到底是一场可笑的妄想！

“好一个自作自受……”白霜霜红着眼，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你说的没错，这一切的确都是我自找的。”

“如果我没爱上你，我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闻言，陆蕴莫名心头一闷。

他没来由觉得烦躁，捏紧了掩在袖中的手：“既然知道，就乖乖和我了断姻缘，滚出妖界！”

说完，陆蕴便拂袖直接离开。

白霜霜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喉间陡然涌上股血腥味。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

再醒来已是几天之后。

白霜霜缓缓睁开眼，周身一阵寒冷。

环顾四周，才发现——她竟还躺在百枯河畔！

妖后厌恶她，陆蕴厌恨她，这忘渊宫上下的妖婢对她更是轻蔑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