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怀安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转过身，周身弥漫着吓人的冷意。

徐枫双拳捏紧，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因为我喜欢江瑶。”

“但是她喜欢你。”徐枫自嘲地笑了笑，“刚好我看到你救了萧小姐后她就总是偷偷跟着你，所以我……”

“我原本只是想让她对你彻底死心，但我没想到你和萧小姐……”

说到这里，愧疚感彻底淹没了他。

厉怀安一步步走到他身前，语气阴沉得似乎要滴出水来：“所以是你灌醉了我，也是你把萧意意弄到我床上来的。”

徐枫惭愧地低下头，默认了。

“砰!”

厉怀安狠狠一拳把徐枫的脸砸到一边，眼底瞬间布满了血丝。

这么多年他一直用各种方法伤害萧意意，却不知，她原来只是个无辜的工具。

徐枫顶了顶松掉的牙齿，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对不起。”

厉怀安胸腔大力起伏，他指着门口言简意赅地道：“滚。”

萧意意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这么大的动静，她也只是偶尔瞥两眼而已。

厉怀安的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萧意意面前的。

“对不起。”

那一瞬间，那个混乱的夜晚突然在他脑子里变得无比清晰。

他记得萧意意的生涩，记得她一直在推自己，记得自己进入时她的哀叫，还有次日醒来时床单上刺目的红色。

这些小细节都被当时觉得自己被耍了的自己忽略掉了。

厉怀安蹲下身握住萧意意的手，重复道：“对不起。”

他不仅夺去了萧意意的初夜，还把她弄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你明明是那么胆小的人，”明明自己声调高一点就会惴惴不安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萧意意漠然的脸飞快抽动了一下，只是厉怀安没有看到。

晚上，厉怀安看着萧意意睡熟后，来到客厅从酒柜中拿出最烈的伏特加。

食道被刺激得生痛，但厉怀安还是觉得不够。

一杯接一杯，茶几上的空瓶子越来越多，厉怀安逐渐意识混沌起来。

“呕！”

没吃晚饭的胃经不住这样的摧残，开始绞痛起来。

冷汗涔涔打湿了额前的黑发。

厉怀安蜷缩在沙发上，不由得想，胃癌该有多痛呢？

卧室门被打开，萧意意慢慢走了出来。

厉怀安按住胃部走到她面前：“怎么醒了？要喝水吗？”

萧意意的眼睛扫过他汗湿的头发，最后停在了地上的秽物上。

她转过身向厨房走去，机械地张开嘴：“怀安……胃痛……醒酒汤……”

厉怀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怀安……胃痛……醒酒汤……”萧意意边重复边打开了冰箱门。

心脏像是被无数小虫子噬咬着，传来细细密密的痛。

他以前总是和朋友出去喝酒，有时候也会喝得胃痛，萧意意就会数落他不注意身体，然后给他煮上一碗暖胃的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