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不哭。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滚烫的身体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将一枚戒指放在了她的手中。
男人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撩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
她终于不堪重负,晕了过去。
白慕辞捂着疼痛的心脏醒来。又是这个梦。
梦里的男人就像她挥之不去的梦魇,不找到他,她的心病是不会好的。
环顾四周,她还在行驶的车中。
来接她的刘妈还以为她在睡着,一边吃着瓜子一边打着电话。
啧,我去接那个乡巴佬的时候,她还在山里挥着锄头种菜呢,夫人,您就放心吧,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嫁到陆家去,回到山上过那种两腿泥点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白慕辞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三年前,她被继妹白珊珊和后妈李丽华联合算计失身。
一个月后,她怀孕,却被家里人说成是怀里野种,不知廉耻的荡妇,将她扫地出门。
她只能典当了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当给了福利院的院长收留她生下孩子,只可惜她费尽心思生下的孩子却是个死胎!
同年,她被父亲强制送到了八岐山上,那座曾经养育过母亲的大山。
而山下,母亲留下的医药公司也被她那些所谓的家人强行霸占。
如今,白家为了一块价值上亿的商业用地,要将白珊珊嫁给陆家二少陆沉。
传闻陆沉又瘸又丑,身患重疾,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
白珊珊当然不肯嫁,而父亲当然也舍不得听话乖巧的女儿嫁给陆沉这样一个其貌不扬,身患重疾,嫁给过可能就要守活寡的人,于是便想起了她这个被流放到山上,不知廉耻的女儿。
白慕辞眸色冰冷,重新闭上眼睛假寐。
属于她的东西,她统统都要拿回来。
亏欠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至于那个人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找到。
白家。
时隔三年,再次回到这里,白慕辞已经和当初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她对这里早已没有任何情感。
白慕辞走进去,发现李丽华和白珊珊坐在沙发上聊天,白先海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
李丽华拉着白珊珊的手说:幸好有白慕辞那个赔钱货顶替你嫁给陆家那个病痨鬼冲喜,妈妈可舍不得让你嫁到陆家守活寡,你爸也真是,事先想好了对策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担心那么久。
白先海放下笔记本道:丽华,我怎么可能会让珊珊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去守活寡。
白珊珊咬咬唇,娇滴滴地说道:爸,妈,话虽这么说,万一姐姐不同意怎么办?
白先海提起白慕辞,就气冲冲道: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被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男人搞大了肚子怀了个死胎,丢尽了我们白家的脸,要不是她对白家还有点用,我绝对不可能把她从山上接回来丢人现眼的!幸好有你和你哥哥撑着我们白家的颜面,否则的话还不见天儿给人看笑话。
李丽华也安慰道:别怕,有爸妈在,她不敢不听的。
一声冷嗤传来,三人同时过去。
白慕辞冷着声音说道:几年过去,没想到你们还是那么不要脸啊。
听了她的话,李丽华尖着嗓子指责道:白慕辞,你现在是想造反吗,你说谁不要脸?
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姿态随意,眉眼疏冷,霸占我妈留给我的医药公司,你觉得我在说谁?
你什么意思,谁会要你那个破公司不成?李丽华说,要不是我儿子白帆一直打理着那家破公司,早八百年就破产了!
就是啊,我哥一直在尽心尽力地打理着公司,你每年的分红哥哥也都划到了爸爸的账户上替你存着,我们大家在为你着想。白珊珊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听了这话,白慕辞讽刺道:行,既然你们这么为我着想,那现在就把公司还有这些年的分红全部还给我吧。
白先海气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气冲冲朝白慕辞走过来:你把公司要过去你能干嘛,三年前要不是你干出那种丑事公司股份大跌,我能把公司分到你哥哥名下吗,你现在哪里来的脸要公司?还有分红,这些年都投进去搞公司建设了,一分都没了。
公司不给,分红没了,摆明想空手套白狼。
行,公司我不要了,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白慕辞起身作势要走,把白珊珊吓得魂飞魄散,拉着白慕辞的手不让她走。
白慕辞顺手一巴掌甩过去,直接将白珊珊给扇飞,离我远点!
你,你竟敢打我,你这个贱人白珊珊刚想回手。
白慕辞冷笑一声:打呗,这一巴掌打下去,你就准备准备去做陆家的小寡妇吧。
见女儿被打,李丽华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仗着自己是长辈准备教训白慕辞,刚走过去,就被一巴掌甩飞,你
这么想让你女儿当寡妇?白慕辞摊摊手,我不还手,你打啊。
李丽华捂着脸,也败下阵来。
白珊珊咬牙,捂着脸颊泪眼朦胧地看着白先海,爸爸,你就答应她吧。
白先海看了看白慕辞,咬牙道:行,我答应你,但是过户公司的合同我要找律师去准备一下,这样吧,你先去陆家,合同和分红我慢慢准备。
白慕辞从包里拿出合同道:不用了,你签字就行,合同,我早就准备好了,至于分红,我也找妈妈生前的助理打听好了,你把钱打到卡上就行,一分都不能少!
白先海看着那份合同,气得紧咬后牙槽。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白先海只能硬着头皮签下合同,然后肉疼地从账户里划了了一大笔钱给白慕辞。
拿到合同之后,白慕辞离开白家坐车前往了景苑。
这里是陆沉的居所。
传闻他孤僻成性,喜欢至阴至冷的地方。
白慕辞笑了一下,倒是跟她爱好挺一致的,喜欢这种冷飕飕的地方。
叮铃铃风吹动了屋檐下挂着的一个铃铛。
白慕辞隐约听到有咝咝的声音传来。
一条花斑蛇不知道从哪里爬了出来,正虎视眈眈地竖起上半身朝白慕辞吐着蛇信子。
小少爷呢?
男主坐在沙发上,身着黑色丝质衬衫,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质。
他侧着头,鼻梁很高,皮肤极白,神色疏冷淡漠。
站在对面的男人毕恭毕敬说道:陆爷,小少爷说回书房做功课去了。
被叫做陆爷的男人笑了一声,清冷的语气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估计又是去用他那些蛇虫鼠蚁捣蛋去了,看着他点,别闹得太过头。
是,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