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姻本来就是家族联姻,慕轻雪一直都知道,沈妄寒不喜欢自己,但她有信心,迟早有一天,沈妄寒会看到的自己的。
但她等来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将她净身出户,送出了沈家。
也是那个时候,慕轻雪才知道,沈妄寒心爱的女人是她的养妹,慕云琳。
在沈妄寒眼里,她就是一个用恶毒手段伤害了他的母亲,拆散他和慕云琳的恶毒女人。
慕轻雪心脏像是被一刀刀的凌迟,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满心欢喜捧给沈妄寒的一腔真心,和她万分期待的婚姻,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今天晚上打算陪几个人,嗯?
男人薄凉的声音在慕轻雪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意,还是说,等慕家破产后,慕小姐就要转行做陪酒小姐了?
慕轻雪不出声的咬紧了唇,半晌,才哑声答道:只要能救慕家,我怎么样都行。
她猛然挣脱沈妄寒的控制,回过头来看着他:而且,沈总,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你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管做什么,也碍不着你的眼吧?
沈妄寒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半晌,才无动于衷的勾了勾唇:如果我今天晚上一定要你陪呢?
慕轻雪表情顿时微微一变,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沈妄寒直接扛了起来!
砰的一声,包间门沈妄寒一脚踹开,一阵头晕目眩的失重感传来,慕轻雪被重重扔到了床上。
男人的身体覆了上来,手指骨节匀称而修长,灵巧的滑进她的衣领,在她柔软苍白的皮肤上游走着,不露声色的逗弄,而后,才不紧不慢的一一解开她的衣领。
不,不要!
慕轻雪惊叫一声,下意识的躲闪,他们已经离婚了,在她走出沈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过誓,不会再和沈妄寒扯上半点联系!
沈妄寒眸光冰凉,眼底浮现淡淡的嘲弄,语调冷漠:你不是出来卖的吗,还在装什么?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和男人俊美淡漠的脸重合在一起,让慕轻雪一阵绝望。
是,在沈妄寒的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这注定是漫长而疼痛的一夜。
身上的男人不知餍足的索取着,将她拖入情欲的深渊,她所有的反抗挣扎在男人面前仿佛都不值一提,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她的思绪在其中不断挣扎来回,最后变成一片昏沉。
次日,等慕轻雪醒来时,房间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浑身上下遍布着吻痕,看起来惨不忍睹,慕轻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慕轻雪艰难的下了床,一步步挪到浴室,简单的洗了个澡,出来后才发现,自己昨天的衣服早已被沈妄寒撕扯得破破烂烂,只能勉强蔽体。
但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了,她一夜没回家,爸爸不知道要多担心。
慕轻雪将衣服用力裹了裹,不料,她刚走出电梯,大堆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瞬间就将她围堵了起来!
慕小姐,我们接到爆料,声称你在酒店和多人开房,请问是真的吗?
听说你此次来酒店,是出卖身体换取合作融资,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记者问出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听,一个比一个犀利,更有甚者,已经注意到了她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顿时更兴奋了。
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将慕轻雪全部的狼狈毫无保留的拍了下来,记者们越发的兴奋,拥挤着上前,将她逼到了角落里,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
慕轻雪惊慌的掩着领口,频频后退。
你们不要拍了!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她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周围的嘈杂中,慕轻雪被推挤得跌跌撞撞,猛然一脚踩空,发出一声痛叫!
她的高跟鞋鞋跟断了,脚腕迅速红肿了起来。
记者一看,生怕因此摊上事,急忙散开了。
慕轻雪忍着疼痛站起身,扶着墙走出酒店,打车回到了家。
不等她喘口气,手机便疯狂的震动了起来。
慕小姐,不好了,公司现在的股份已经跌停,即将破产,而慕董受不了刺激昏迷了过去,现在在医院,你快点过去看看吧!
砰的一声闷响,慕轻雪手机重重掉落在了地上!
她顾不得自己的脚伤,急忙冲出了门。
医院内,慕轻雪隔着病房门看着自己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的父亲,眼眶通红的问医生:我爸爸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的心脏上长了一颗瘤子,本来就不能受到任何刺激,而现在,瘤子情况已经开始恶化了,需要紧急抢救,你先去交医药费吧,我安排抢救。
慕轻雪抹了抹眼眶,拖着已经痛到麻木的腿到了楼下缴费处,将银行卡递了过去,却在输入密码时发现,自己的银行账户,已经被冻结了。
她浑身一僵,一连试了十几张银行卡,得到的,却都是无一例外的回复。
缴费处的护士小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哎,你要不要缴啊?你不缴费的话,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慕轻雪只得让开,恳求医生:我现在就去筹手术费,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
她走出医院,满心都是绝望。
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慕轻雪站在破落的小巷子里,咬了咬牙,才上前推开小诊所的门。
诊所内弥漫着潮湿难闻的消毒水气息,墙壁上满是霉斑,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做过清洁处理了。
而在不大的房间内,只有一个护士,听到声响,满面不耐的抬起头:干嘛的?
慕轻雪竭力压下心头的恐惧,低声道:我是来卖血的。
这个年头,卖血已经不多见了,但对于慕轻雪来说,这已经是她能走的最后一条路了。
沈妄寒一心想把她往绝路上逼,他成功了。
慕轻雪在冰凉的手术台上躺下,感受到护士拿着针管在自己手臂的血管上比了比,紧接着,猛地刺了进去。
取血管比一般的针头要粗得多,疼痛几乎是瞬间传来,慕轻雪死死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鲜红的液体不断从自己身体中抽离出去,慕轻雪不自觉的攥紧了自己的衣服,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在无限的拉长,等取血过程结束的时候,慕轻雪只觉得自己浑身虚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