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江凛墨拔腿朝顾凌烟冲过去，将她拉出了火海。

宽阔温软的手，一瞬间让顾凌烟回过神，她仰头看着江凛墨，眼底含着泪光。

“三哥，你回来了。”

她悲楚得神情如同一根根针刺进江凛墨眼底。

他心口猛地一缩，紧接着松开了手。

“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婚？”

离婚，又是离婚。

顾凌烟压下心底翻涌的苦涩，“三哥，当初我爷爷死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江凛墨深邃的眼眸一沉。

顾凌烟自言自语：“爷爷说，你必须照顾我一生一世，而你也在他面前发过誓。”

听此话，江凛墨原本对她那点愧疚瞬间荡然无存。

“顾凌烟，你真是下得一盘好棋，当初慕家出事，乔家袖手旁观，你爷爷更是逼迫我娶你。现在你要我信守承诺？！”

顾凌烟直视着他，原本清晰的视线，如今像是镀了一层灰白色的幕布。

她知道是因为癌细胞压到了视觉神经。

可能过不了多久，她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少一天少一个时辰少一秒都不行！”她一字一句。

“痴心妄想！”

江凛墨话语刻薄低乔。

顾凌烟喉中一口腥甜涌出，声音也软了下来。

“三哥，如果我把鼎盛送给你，你可以多陪陪我吗？”

江凛墨心底一窒。

他还没回话，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视线不清晰，顾凌烟的听觉却灵敏了不少，她隐约听到电话里，乔凌雪的声音：“三哥，我好害怕，你在哪儿？”

接着，顾凌烟就听江凛墨温柔回。

“别怕，我马上回来。”

话落，江凛墨毫不犹豫从顾凌烟的身旁离开。

汽车发动，一股子乔风吹过。

顾凌烟眼底含泪，望着那漫无边际的黑暗，喃喃低语：“三哥，我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