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苒苒沉默的用目光描摹着眼前人,缱绻,深情,不舍,留恋……
房间内寂静了很久,久到时间都凝固。
她才再次开口,说出了那句没能发出的话:“清哥,你知道两人之间最惨的关系是什么吗?”
顾延深一愣:“什么?”
余苒苒笑了笑:“是未完,不待续。”
屋外风夹杂着雪吹打着窗。
屋内,余苒苒看着顾延深,哑声开口:“我们离婚吧。”
她知道他想走,那不如由自己开口,亲手放他自由。
离婚那天,正月初八,天色大晴。
槐树上的积雪化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余苒苒站在门口,看着刚出炉还烫手的离婚证,还未痊愈的手不住发抖。
顾延深瞧见,眉心微皱:“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冷。”
余苒苒语气轻松,甚至脸上还带着浅淡笑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疼,疼的快要喘不过气。
顾延深眉心微皱,最后只是说:“我还有事,不送你了。”
余苒苒点了点头:“好,开车小心。”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余苒苒让顾延深觉得有点奇怪:“你……”
但话音刚冒头,便被他自己掐断。
余苒苒看着顾延深离去的身影,垂眸看向手中的离婚证。
和结婚证一样的大红,可惜原本放着两人合照的内页里,如今只剩下余苒苒一个人。
眼眶有些发烫。
她仰头望向天上的太阳,晃眼的日光刺的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也将一切情绪都压抑回心里。
就这么站了好久,余苒苒才小心翼翼的将离婚证放回包里,往宿舍走回。
风裹挟着雪的清凉拂过大地。
宿舍里依旧安静无声。
余苒苒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茶几上的被泪浸湿的纸团堆叠着,映衬着她红肿的眼。
放假归来的队友凌奕阳一进来就里看到这样一幕,忙走上前:“刚过完年,你哭什么?”
余苒苒抬头看向他,抽噎着回:“这太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