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三个字,更是刺得阮宁头痛欲裂。
一些模糊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一方面,阮宁又感觉自己被人拖动。
虚虚实实,叫她分不清梦和现实。
直到,“嘭”的一道关门声,缠绕她脑海中的屏障忽然被打碎!
她终于恢复记忆了!
她根本不是什么乡野村妇,自己才是当今长公主,西京公主阮宁!
阮宁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随皇兄远赴边塞御敌,意外遭遇突袭,她为了将叛军引开,最后掉入了湍急的河流之中。
她顺着河水一直漂,直到她漂到陆家镇。
后来,她嫁给了陆裴庭,靠着卖绣品供他读书,辛苦了三年,一月前跟着陆家来到了京都。
陆裴庭为了娶所谓的‘长公主’,却要将她休弃!
阮宁渐渐苏醒。
头上的伤还隐隐作痛,血迹已经干涸凝固,她伸手轻轻一触,便是钻心的疼。
她踉跄着走出柴房,准备去找陆裴庭,问个明白。
夜已深,月色清冷,院内一片寂静。
阮宁走进书房,里面还燃着一盏灯。
陆裴庭坐在书案前,他抬头看向门口,见来人是阮宁,就皱紧了眉头。
“你来做什么?”
只一句,足够让阮宁明白他的嫌恶与不耐烦。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和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一时不知道,是谁更可悲。
深吸了口气,阮宁看向陆裴庭:“你当真要休了我,娶那长公主?”
话落,书房内是一片寂静。
随后,陆裴庭起身,步步走向阮宁,垂眼看着她。
“认清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我捡回来的孤女,有什么资格和金尊玉贵的长公主相提并论?”
陆裴庭的话再一次刺痛了她。
似乎有些不甘心,阮宁问出了心中那句。
“如果我也是长公主那等身份,你还会不会不要我?”
陆裴庭却仿佛失去了耐心,将书往桌上一扔:“你闹够了没有?”
阮宁认真凝着陆裴庭的眼。
想起之前,他娶她的时候,眼里满是柔情,如今却只剩下了冰冷。
她狼狈垂眸,将那股湿意逼了回去。
“如果这一次你赶我走了,我便再也不会回来,你真的不后悔?”
“门在那,要滚赶紧滚。”
至此,阮宁彻底地死了心。
“好,那我便如你所愿。”
决绝说完,阮宁转身离开。
趁着夜深,她独自出了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