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那碗雪莲汤端在沈朝云的手中。
他动作轻柔,俊美的面容上,是不可说的担忧。
他望着斜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人,眸色紧张。
待一碗汤药下肚,女人的脸色竟是瞬间的红润。
轻儿,感觉如何?沈朝云关切的望着她。
王爷,我感觉好多了,这碗雪莲真能起死回生,妾身又可以陪在您身边了
说着,被唤轻儿的女人眼眶跟着红了。
沈朝云将人搂在怀里,温声细语:好轻儿,快别哭了,哭了身子又该不好了。
嗯,轻儿不哭,为了陪在王爷身边,妾身也要努力的好起来。
娇柔的人,梨扶带雨的模样,让人怜惜不已。
沈朝云便是道:待轻儿身体好起来,本王届时就娶你进门。
轻儿则是摇了摇头:王爷,切莫说胡话,妾身不求名分,只愿得王爷一份怜爱,死已足矣。
沈朝云面色却是黑沉:莫提那人,扫兴。
王爷,您已经三月没见她了,您还是去
轻儿。一声呵斥,沈朝云面色严肃起来。
轻儿则是被他如此吓得掉出了泪。
沈朝云见状,是怒又是怜。
他轻轻叹息:
本王知道轻儿顾虑周全,但便是她身份尊贵,也无法改变她阴险贪恶的事实,本王与她成婚至今无所出,即将成婚三年期,该允诺与轻儿的,必定不会食言。
可王爷,您知我父亲断不会允我做人妾室的他读圣贤书,骨子里就容不得
轻儿放心,本王断不会委屈了你。
轻儿靠在沈朝云的怀里,柔弱无骨着,可一双眼却犀利的望着门外一隅。
她勾了勾唇,眼中闪过兴味儿。
扶璃听着房内的话,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她怎么敢想,自己拼了命去采回来的雪莲,竟是给沈朝云金屋之娇呢。
这就是她全心全意付出了三年的男人。
三年来不进她房门一次,原来就等着三年期到,再迎娶心爱之人。
不会委屈轻儿的意思是,要休了她,给人腾位置了吗?
扶璃失魂落魄的回到落璃阁。
侍女陌然见她状态不佳,连忙上前搀扶。
陌然,我心好疼。
她捂着胸口,上下不接。
陌然担忧的问:王妃,是不是心疾又犯了。
说着,陌然连忙取了袖口之中的药丸递给了扶璃。
王妃,快吃了吧,吃了就不疼了。
扶璃望着那一颗颗绿莹莹的丸子,泪跟着掉了出来。
这是雪莲蒂所制。
专门用于抑制她体内寒毒。
但抑制终究不能治愈。
吃了,还是疼该怎么办
陌然眼眶一酸:王妃,别怕,我们告诉王爷您病了好不好,让王爷去找最好的大夫,给您治病,您身体不好,也都是因为王爷,他该明白,也该体谅的
扶璃瘫坐在了地上,一片枯叶从额前落下。
她抬眼,望着院前那颗即将快枯死的树,惨然一笑。
他、他嫌我烦,他爱上了别人啊!
在她生命最后的关头,竟是无法顶着这沈王妃的名号了。
室外,一地雪霜。
扶璃端着暖炉,颤巍的走进书房。
书房里,一室暖阳。
暖得她鞋面的雪儿化了,都融进了她的脚里,冷意却是又多了一分。
沈朝云端坐在案桌前,面色沉烈。
扶璃抿了抿唇。
对沈朝云何故喊她来,已然心知肚明。
扶璃眼看着沈朝云将奏折书写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