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眨眨眼睛:“若是王爷您不喜欢我给老太君治病,您可以阻止。”
慕容麒冷哼了一声:“冷清欢,你不要有恃无恐!”
“王爷想象力真丰富,您这是拐着弯地警告我,必须要给你脸面,吃你王府的饭?”
慕容麒眯起眼睛,冷冷地紧盯着她的脸:“你现在就是在吃我王府的饭!”
冷清欢冲着他灿然一笑,眸子里星辉闪耀:“一顿饭也这样吝啬,既然您这么计较,那么我的嫁妆,迟早是要抬回相府的,万一缺点什么,说不清楚,会令人误会王府的人贪墨了。还请王爷一会儿命人将它抬去我的院子里,辛苦。”
“呵呵,一点嫁妆,本王还不看在眼里。”
“那就一言为定了,妹妹,可别舍不得啊?”
冷清琅坐在一旁,见慕容麒怒气汹涌,压根就没敢插嘴。谁知道冷清欢竟然就设下套,将她的嫁妆给套了出来。她心里不由一阵焦急。
虽说冷清欢的嫁妆自家姨娘掂对着多有克扣,都是面子功夫。但是她身为相府嫡女,又是正妃,按照礼制,嫁妆仍旧还是比自己的丰厚。好不容易吃进嘴里,再吐出来,想想都肉疼。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冷清欢真能卷铺盖走人,整个王府都是自己的,还稀罕这么一点嫁妆么?
她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姐姐真是多疑了,妹妹适才还在跟王妈说起此事呢,一会儿就命人给你送过去。”
冷清欢将一只鸡剔个干净,只保留了一副完整的骨架,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摸出帕子擦擦嘴,站起身来:“想想妹妹志存高远,应当也不将这点东西放在眼里。喔,还有,既然我自己开火,每日里采买都是必要的,王爷记得差人跟门房吩咐一声,免得到时候再不让出门。”
面对她的从容悠闲,慕容麒只觉得肚子里满是火气,鼻翼翕动,喷出的热气都火辣辣的:“别人出门可以,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
“自然是怕你玷污了我王府的名声。”
冷清欢牙根也觉得痒了痒,这个男人嘴巴是真毒,捉住自己这一点痛脚就不打算放手了,黄蜂尖蝎子尾,比起他的嘴都望尘莫及。
她咯吱咯吱磨磨牙,冲着二人粲然一笑:“不好意思,今儿老太君特意交代过,让我每天亲自前往国公府送药。当然,备车就不要太张扬了,我觉得麒王府这三个字也挺磕碜。”
转身扬长而去。
身后“啪”的一声,是酒杯落地开花的声音。
最讨厌生气时败家的男人了,这个男人不仅吝啬,暴躁,家暴,最重要的还好色,愚蠢,跟冷清琅真是王八绿豆,天生一对。
兜兜手里仍旧攥着那根油腻腻的鸡腿,跟在她的身后,出了院子,方才舒了一口气,犹如劫后余生一般:“小姐,你简直吓死我了!”
冷清欢突然转过脸来,望着面前的紫藤小筑惋惜地咂摸咂摸嘴:“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不能留下来看好戏,千载难逢的精彩春、宫,想想都刺激。”
一句话将兜兜臊得满脸通红:“小姐!这种话您也说得出口,羞死人了。”
冷清欢摸摸袖子里的药,还是觉得惋惜,若非是担心慕容麒那个暴躁男找自己麻烦,真应该给冷清琅来点凶猛的泻药。
想想啊,两人缠绵悱恻,如火如荼的时候,冷清琅突然冷不丁地一串连环屁,然后忍不住一泻千里,炮弹连天,熏得慕容麒瞬间丢枪弃械,落荒而逃,要有多精彩。
担保他慕容麒瞬间疲软,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不过,这样做太明显,自己还是识相一点,手下留情吧。
紫藤小筑里,冷清琅娇声软语地哄,慕容麒黑锅底一般阴沉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
然后,美酒一杯接一杯地劝,慕容麒闷闷不乐地来者不拒,只是清冷寡言,气氛不是太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