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把项链当掉了,换来的钱,给沈曜交了医药费。
手术很成功,他安静地睡在病房里,呼吸平稳。
头上缝了好多针,头发剃光了,也依旧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咽了咽口水,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感觉赚到了大便宜,嘻嘻。
每天都会有工友来看他,给他买了一些水果,但都是我吃。
沈曜有时候会摸摸自己的光头,尝试逗我开心:「剃光头还蛮酷的。」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脑袋开花了还笑得出来?可别白瞎了你这么聪明的脑袋。」
他问过我,高昂的医药费哪里来的。
「我借的,所以你得赶紧好起来,赚钱还我。」
我知道他的性格,如果说了实话,他必然会觉得十分愧疚。
如果不让他还,那他也是怎么都不安心养病的。
为了还我钱,他配合医生治疗,身体恢复很快,终于可以出院了。
他的光头也变成了寸头,看起来多了一丝硬汉的气息,还怪 man 的。
夕阳照在他高大的身躯,我俩的身影在地上重叠。
「工地太危险了,你别去了,我洗碗养你。」
沈曜长臂勾住我的肩膀,笑得很爽朗:「你在开玩笑吗?赚钱的事我来干就好,不用担心。」
我被他搂住有点不好意思,急忙推开他:「搞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你明明在我睡觉的时候亲了我的脸……」
!!!
他是怎么知道的!我能换个星球生活吗?
没事,一辈子也挺短的……
我忽略掉他的话题,两手叉腰,试图把错赖他身上。
「那你也不能这么勾住女孩子啊……算了,二愣子。」
「怎么还骂人呢……哎,跑什么?」
我红着脸跑开,没管他在后面叫我。
此刻不跑,还等他跟我翻旧账吗!
但我心里的湖水啊,也随着夏日的晚风,微微荡漾。
怎么办,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来例假了,这本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
但这一次,堪称社死。
它从来不准时,这次毫无预兆地就在我起床洗漱的时候,来临了。
沈曜在给我叠被子的时候,看着床单上那一抹殷红,有些局促。
「这……你……」
我心一惊,回头看到了睡裤上的血迹,瞬间整个人都要炸了。
「我来处理!你别动!」
我换掉睡裤,三下五除二把床单拆下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这房间就这么巴掌大,我无处藏身。
沈曜看我暴走的样子,大高个站在墙角,像做错事的孩子。
可当我把床单泡进水里时,他拉住了我的手。
「水凉,我来。」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没理我,直接将我拉开,用手搓洗着床单。
「……你要用的,我买好放抽屉了。」
我拉开抽屉,一整抽屉的卫生巾……甚至细致得连卫生湿巾都有。
心里又开始泛起酥麻的感觉了,这二愣子其实还蛮细心的呢。
见我不说话,他晒好床单在我跟前坐下。
「怎么了,我买得不对吗?」
「不是不是……」
我急忙摆手否认,甚至有些不敢抬头看他热烈的眼神。
只能给他画大饼掩饰内心的情绪。
「你对我这么好,等我以后恢复了千金的身份,一定对你涌泉相报!」
他只是托腮冲我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摸了摸他的帅脸:「哈哈哈哈,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他没说话,站起身来凑近我,我的笑突然顿住,慌乱地垂下头,双手抵住他滚烫的胸膛。
「芊芊,我喜欢你。」
那一刻,烟花在我的世界里绽放了。
我的头快要炸了,心跳快得我呼吸不过来。
慌乱中我将头埋进他怀里:「干吗突然表白啊你……我……」
他双臂将我紧紧环住,温热的气息轻抚我的发顶。
「……我不想和你做兄弟。」
这一句话一下子把我逗乐了,原来我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他如此在意。
果然是个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