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一脸殷切看着我的楚珏,微微吸了一口气。
我让闺蜜先出去一会儿,我有事要和楚珏说。
闺蜜出去后,我无视楚珏递给我的水杯,平静地开口道:「你听你母亲的话,丢下我出国留学的时候,是我抑郁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
我看着手突然重重抖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楚珏,轻轻笑了一下:「知道吗?那段时间我割过腕,也吞过安眠药,可我就是没死成。」
楚珏听我说这些,他放下水杯,慌张地想解释。
「楚珏,我好不容易活下来,放过我吧,别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
我精疲力尽,连大的语气起伏都做不到。
从那天起,楚珏的确没有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
我也开始我的计划。
正如同那个律师说的那样,时过境迁,二十年的时间,物证早已没有,而人证精神也不太正常了,说的话没有法律效力,我很难用法律制裁柳筠。
但我一定要为妈妈和弟弟讨回公道!
杀人诛心,我要让她失去一切处心积虑得来的东西!
我找人假意和安和全合作,一起投资项目。
在经历了宴会上被陆砚毫不留情的下脸后,安和全急切地想要靠自己翻身,不再依靠陆氏集团的投资。
所以他甚至没有多加调查地就挪用了公司里的公款,去投资项目。
我在幕后,冷眼旁观着一切。
而陆砚最近又开始出差了。
从分房睡的那天起,我们活像陌生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了。
所以对于他不在家,我习以为常。
我觉得不对劲是在一个半月后的清晨,我被一阵恶心弄醒。
克制不住生理性反胃,我冲到厕所里吐到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吐到浑身没有半点力气,我靠坐在地上时,突然意识到,我上个月的生理期没有来,这个月也迟到了。
想到这点后,我心脏开始狂跳。
之前我生理期一向紊乱,所以上个月没来,我也只是以为自己压力太大。
可是这个月我的生理期还是迟到,而且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反胃感……
我手不自觉地放到小腹,背后翻起一身冷汗。
「从血值上看,翻倍很不错,孕酮也挺好的,按照末次月经算,大概 10 周了。」医生客气地对我道。
我如当头一棒,脸色苍白。
我怀孕了?
在这个当口我怀孕了?
那个医生以为我不想要,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道:「如果不想要,要尽快手术,胚胎比较大了。」
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要,医生我要这个孩子。」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算算时间,这个孩子应该是我和陆砚的最后一次怀上的。
可是那时候我吃了避孕药,我担心对孩子有影响,
所以又加急做了 B 超。
一切正常。
医生说只要定期做好产检,正常没有多大问题的。
我坐在沙发上,别墅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温和的阳光,倾泻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轻轻摸了摸小腹。
这里是我的孩子,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可是以我和陆砚现在的关系,怎么给孩子一个好的生长环境?
陆砚是在三天后回来的。
在我已经睡着的时候,
他轻手轻脚进了房间,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我因为怀孕的原因,变得起夜频繁,他亲我的时候正好我刚重新睡下去不久,所以一下惊醒了。
陆砚见我醒了,沉默了一下,起身就想走。
我立刻起床,说出了盘算了几天的话:
「陆砚,我们离婚吧。」
陆砚的脚步顿住,他回过头看我,那张清冷棱角分明的脸上一脸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他问。
我起身走过去,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离婚吧。」
给安和全下的套,已经差不多可以收尾了。
我也该处理好我的事了。
陆砚当年在陆氏破产之际娶我,就是想给临终的父亲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