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随着一记震怒的男声,司慕的身子被猛地拽出屋子。
她愕然的看着眼前人,积雪溶化后的水渍,将她的小脸浸润的愈发通透。
她微微压着眉,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吃痛。
“厉先生。”她温温顺顺的唤道。
厉之沛怒火中烧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反手一带,那一墙的报纸便被隔断在门那边。
三年了,他始终无法释怀!
而那些三年前的细枝末节,尽数被他贴在墙上,为的就是日夜警告着自己,他当年就是被眼前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女人设计,画上了一辈子的耻辱!
他以为三年的牢狱生涯能够让这女人安分下来,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在半个小时前,她将那该死的结婚证堵在门铃摄像头上,轻声细语的说:“厉先生,打扰了。”
“呵……”
厉之沛气急反笑,他将她逼至墙角,视线落在她耳朵上那廉价的助听器上,轻蔑的勾唇。
“说说看,这次你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通过助听器飘然入耳,司慕眉眼一惊,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的。
她抬眼,目光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
没变啊,一点都没变。
可她的世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故。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聋子小姐,变成一个世人皆知的劳改犯。
她心肠狠绝,手段毒辣,抢了妹妹的未婚夫不说,还要雇人强、奸妹妹,彻底毁了她。
这些,都是她在监狱里的电视上看到的。
在那之前,司慕甚至连自己为什么坐牢都不晓得。
她狠狠打了个激灵,然后失控的拉着狱警,一个劲儿的说,她没做,她什么都没做,她是被冤枉的!
可是没人听,白白落了一身伤。
最后怎么熬过来的?
司慕想,如果不是墨宝,她或许已经死在了监狱。
墨宝……
这个名字将她的思绪缓慢的拽了回来,司慕看着近在咫尺的厉之沛,抬手,便勾上了他的脖子。
在他惊愕的目光下,轻声道:“我想要你……”
空气中似乎有莫名的暗香浮动,一点一点渗透到他的心脾。
厉之沛觉得有些口渴。
不,不只是口渴,身体的某一处更渴!
要命的是,软香的女人伏在他身上 。厉之沛脑中嗡的下,理智被她点燃的火烧的一干二净。
“司慕,你他妈又给我下药!”
被药性激起的翻云覆雨,持续了整整一夜。
天微亮时,司慕再撑不住,沉沉昏睡过去。
厉之沛却格外的清醒,窗外的光亮更是将他的昏昏沉沉一扫而空。
他眼底清明,扫过一室战后的旖旎,沉着脸,随手将与司慕衣物混杂在一起的衬衫扔进垃圾桶里,随着他的动作,有什么东西顺势啪嗒掉在脚边。
厉之沛俯身,将那枚闪着羸弱光束的戒指捡起。
这是……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枚戒指正是三年前他与司慕结婚时随便买的。
廉价极了。
他心里微微一动,盯着戒指出了神。手,差点神差鬼使地朝司慕探去,将这个戒指为她套上。
好在手伸到一半,理智回头。
冷冷沉沉的目光扫过女人苍白的小脸,想到昨夜这个女人被折腾昏迷时还念叨着‘墨宝’,他只觉得气血上涌,烦躁异常。
不带情绪的冷嘲一声“晦气,”他立马就将戒指沿着半开的窗户扔了出去。
墨宝是哪个野男人,他不需要知道。
司慕这贱人为什么要回来找他,他也不需要知道。
开门,离去,他依旧是那个冷血果断的厉之沛。
只剩下一个人呼吸的屋子显得格外冷清。本该熟睡的女人,在黎明中缓缓睁开眼。
确认厉之沛已经离开后,司慕裹上大衣,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外头大雪未停,很快落了司慕一身。
她无暇顾及,只低着头,在茫茫雪色中焦急的寻找着什么。
忽而,她眼睛一亮,盯着不远处那枚在雪中并不显眼的戒指,眼底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那是她和厉之沛的结婚戒指,也是她一生中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
要不是在狱中得知墨宝生病,非亲手足的脐带血不能救。
她不会在明知厉之沛对她深恶痛绝时回来,更不会为了生下第二个孩子而对厉之沛使了药剂,使他恼恨她下贱算计,随手丢了她的念想。
好在,这个戒指找到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没注意到有一个人阴狠的目光对她如影随形。
自她出现在厉家门口时,这人就一直紧盯着她。
司慕对此不自知,她欣喜地弯下腰去捡这枚戒指。
当她的手,触碰到戒指的一瞬间,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突如其来的踩上她的手背。
细长的鞋跟狠狠扎在骨节上,刻意又用力。
“嘶~放、放开我。”司慕吃痛的皱眉,那人却不依不饶。
剧痛之下,司慕抬眼看向来人,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