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了,没有孩子这件事我认了,以后你别再折腾了!”
气氛一下冷寂下来。
孟挽言面色惨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扶着门框,转身离开。
霍随州没有在意她踉跄的步伐,只烦躁不已。
他不明白曾经温顺娴静的孟挽言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将笔一放,他起身往府外而去。
夜晚。
霍随州满身酒气,推开明珠院的门。
只见四周脚步繁杂,灯火大亮。
小桃见他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阁老,郡主可能要不行了……”
霍随州心下一慌,正要走进主厢房。
这时,厢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位玄衣男子走了出来。
苏瑾望着满身酒气的孟挽言,冷笑道:“赵阁老回来得可真‘早’。”
“若是再‘早’一些,只怕就能称心如意了。”
霍随州听出他话中的讽意,不悦道:“五皇子这是何意?”
“何意?”苏瑾凤眼微眯,露出一丝阴冷。
“今日小桃若不是在宫门处遇见我,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太医,姐姐今日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霍随州眸色一紧,看着苏瑾压抑的怒气,忽道:“五皇子对你的堂姐,可真是‘关怀备至’。”
苏瑾面色微变,沉声道:“她是我的姐姐,我自当如此。”
“姐姐?五皇子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来历?”
霍随州的话一下刺到苏瑾的心里。
他非皇室亲生,这是他最避讳的事情。
苏瑾阴着脸,寒声道:“那又如何?我们自幼的情分不是外人可比的。”
“倒是你,姐姐当初下嫁于你时,若知道会有今日,定追悔莫及。”
话落,苏瑾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可笑至极!”
说完,他甩袖离去。
霍随州铁青着脸,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才走进寝房。
只见床上女子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的愧疚。
半夜。
孟挽言醒来的时候,睁眼便看见守在自己床前的孟挽言。
霍随州见她醒来,温声道:“可好些了?”
她点点头。
霍随州抚了抚她的额间:“我将手牌给了小桃,以后可随意进宫传唤太医。”
昏暗的灯光,她看着孟挽言熟悉的脸,流露出和从前般的温柔。
她忽然问:“阿晋,你恨我吗?”
成婚八年,她没能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在今天在书房,孟挽言才知道他心中的不甘。
对啊,谁不渴望儿孙满堂,环绕膝下。
可她偏偏给不了他。
这突来的问题,让孟挽言心口一窒。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恨你?”
孟挽言眼睫微垂,“阿晋,你还记得成亲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没等孟挽言回答,孟挽言自言自语:“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是两情难共,不若一别两宽。若你的心已经不似从前,我便成全你,放你自由。”
‘一别两宽……放你自由’几个字,让孟挽言莫名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