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过来之后我请他先看一下哆哆,自己匆忙进小房间换衣服。
等我出来,顾修正坐在地上跟已经醒了的哆哆讲话。
「哆哆,叫爸爸。」
「噗噗。」
顾修皱眉:「爸……爸。」
哆哆眼睛都笑没了:「噗噗。」
这一幕和谐得让我有些恍惚,以往都是许高远……
算了,我不该想到许高远。
我摇了摇头,装作才走进来的样子:「哆哆醒了?」
「嗯。」顾修的视线这才放在我身上,「她怎么还不会讲话。」
我失笑:「她才一岁。」
顾修嫌弃:「我一岁的时候已经会讲很多话了。」
我噎住,敷衍了句:「那可能是因为你比较聪明吧。」
结果顾修看着哆哆若有所思:「所以哆哆这是随你了?」
?
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
打击面有点广了吧!
我不想理会他这茬,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今天来的是什么人,你看到了吗?」
「一个男人,看样子不太像是正经人。」
我手头没钱,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小区,我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盯上。
心里有一个荒唐的想法:「会不会是许高远?」
但随即摇了摇头:「我们是和平离婚,他应该不会……」
「和平离婚?」
顾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恕我提醒你,没有和平离婚会让女方净身出户。」
我整个人乱到六神无主:「所以你觉得是许高远?我都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还不能确定,我只是说不能排除这种猜测,毕竟没有男人能接受养育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这件事。」
没有男人能接受孩子不是自己的。
这句话戳破了我离婚以来的所有伪装的坚强。
是啊,孩子不是他的。
因为对他感到愧疚,我一毛钱都没拿痛快离开了。
我承担了所有的骂名。
可他是受害者。
我又何尝不是。
我不敢告诉我的父母,不敢告诉任何人,我被扣上了「婚内出轨」的帽子,而我的女儿,是我无法辩解的铁证。
顾修抿了抿唇,跟我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说的是实话。」
我吸了吸鼻子,勉强扯出一抹笑:「他应该不会再来了,今天又给您添麻烦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听我说完,顾修笑了。
「苏娅,你倒是还挺会过河拆桥。现在又急着轰人了?」
「不是,就是时间不早……」
「你打算一个人怎么带哆哆?」顾修倚着门框,双眼直视着我。
「目前你手里有多少存款,有工作吗?如果你出去工作白天哆哆由谁照顾,你的积蓄足够请一位保姆吗?还有,你继续住在这里,如果那个人再来怎么办,不是次次都这么幸运,我都能及时赶过来。」
顾修说的每一个问题我都答不上来。
这些都是我现在遇到的现实困境。
「苏娅,不管你承不承认,现在你能依靠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