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奶奶的话像是一道响雷在苇欢欢脑子里炸开,冰凉的寒意再次袭来。
沈鹤渊要结婚了?
苇奶奶想安慰她几句,可苇欢欢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天空漆黑,路灯昏黄。
苇欢欢站在沈鹤渊的公寓楼下,仰头凝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渐渐红了眼。
带着暖意的光芒和三年前的沈鹤渊一样,照进了她的心底。
那年她十六岁,因为苇奶奶的事,蹲在医院走廊里无助痛哭。
就在那时,沈鹤渊将一份热腾腾的饭菜递给她,声音温和:“要哭也得先吃饱。”
苇欢欢头一次在除了奶奶以外的人身上感受到温暖。
沈鹤渊也是第一个没有嘲笑自己跛脚,愿意接受自己的人。
过往的记忆像是电影在脑海中回放,也给了苇欢欢上楼的勇气。
站在门口,她迟疑了几秒后才抬手敲了敲门。
等待的短暂时间让苇欢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沈鹤渊见是她,眼底掠过丝诧异:“你怎么来了?”
苇欢欢哑声问:“奶奶说你要结婚了。”
苇言,沈鹤渊愣了瞬,剑眉微拧。
“以后……??γβ我还能去给你送吃的吗?”苇欢欢颤声问。
沈鹤渊眉眼冷漠:“很晚了,赶紧回去。”
说完,他后退了一步就要关上门。
苇欢欢心一窒:“小叔,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一定会让自己变的优秀。”
她望着他,眼神里是她没察觉的哀求。
沈鹤渊看着她,忽然越过她走到电梯口,按下了电梯:“回家吧。”
这句话,抽掉了苇欢欢所有力气。
她紧攥着衣角,一瘸一拐地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沈鹤渊的脸也随之消失。
苇欢欢还没来得及去为他的驱逐和冷漠伤心,心口的刺痛伴随着窒息如浪潮将她淹没。
她捂着胸口,面色煞白地呼吸着。
狭小的空间好像将疼痛翻了倍,苇欢欢抱紧双臂,孤独地挨过了折磨。
电梯门打开,苇欢欢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孩站在电梯口。
小孩好奇地看着苇欢欢,突然指着她说:“妈妈,她是个瘸子哎。”
女人将孩子拉近自己,目光嫌恶:“看她浑身脏兮兮的,离她远点。”
苇欢欢只当做没听见,可出去后却看见那扇窗户已经不亮了。
那对母子的话回荡在耳畔,她蹲下身,泪水莫名就漫了满脸。
霓虹灯随着夜深更加璀璨。
不知过了多久,苇欢欢才慢慢站起来准备回家。
车的探照灯忽然从背后打来,一辆轿车停在了她身边。
车窗下降,沈鹤渊眉目冷峻:“上车,我送你回去。”
苇言,苇欢欢一愣,顿觉受宠若惊。
她扯了扯衣服后小心地坐上了车:“谢谢小叔。”
沈鹤渊没有答话。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苇欢欢几次想问他结婚的事,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来。
终于,沈鹤渊率先开了口:“我要搬家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苇欢欢眼眸一震,手不觉收紧:“因为我吗?”
她仅有的一丝侥幸被沈鹤渊轻吐的一字打破。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