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娶我这三千年，你爱过我哪怕一点吗？”

墨尘一怔，心中那股烦躁又冒了出来。

他转过身看向太渊殿方向：“我曾以为我喜欢你，但是……遇见素婉后才知道什么是爱。”风吹动院中梨树叶，哗哗作响。

墨尘说完那句，又有些烦躁的加了一句：“你放心，你是天后这一点永不会变。”

素婉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说不出的悲切。

“你走吧。”她闭上眼，哑声道，“不用再来看我。”

这句话说得古怪，墨尘却没放在心上。

他只以为素婉还是生气了。

但他也知道，素婉从来不会生他的气很久。

墨尘回头看素婉，她苍白的脸色似乎比月色还白。

只一眼，他收回目光，径直回了太渊宫。

他走后，素婉拿起那瓶帝流浆。

她起身忍着疼走到院中最大的那颗树下。

那树没有一片树叶，似乎早就死去许久。

素婉打开瓶子，将那帝流浆‘哗啦’一下，全倒在了树根上。

冷风吹来，她咳了两声，又强自忍耐住喉间腥甜。

素婉丢开瓶子，蹲下身去刨树根处的土，最终刨出来一坛酒。

酒不知好坏，坛子上写着“龙凤”两字，是墨尘的字迹。

素婉就地坐下，掀开了坛口。

酒水清冽，但素婉闻不到酒香，只因她自雷劫后便失去了嗅觉。

她就着坛口，喝了一大口。

“咳，咳……！”

酒入肺腑，她又咳了起来，血腥混着酒香。

“好酒。”素婉赞叹。

她想起好多年前，和墨尘埋完这酒的第二天，司命替她批命。

司命说：兰因絮果，情深不寿，你嫁给他定是错事。

自己回答他：沧海既无心，化去不复悔。

如今想来，她还是不后悔，只是好像真的错了。

就着月亮，素婉一口接一口，眼泪也淌了满面。

天明了，素婉悠悠转醒，忽的一惊。

她的身上，周围落满了厚厚一层花瓣，她抬头，树还是光秃秃的。

竟是不知何时花开又落尽了。

……

天医凤璃照例前来凤栖宫治疗。

但这一次，他格外高兴。

素婉忍不住问：“怎么了？”

“娘娘，有救了！我找到了一张万年前的丹方，只要能找到天机草，便能练成神丹，续命万年！”凤璃激动的说。

素婉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会不想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