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不多,但自始自终语调温柔。
可当挂断电话,视线落在黎夏身上的时候,却又凌厉又寒冷。
这样的反差,让黎夏心里不舒服极了。
“谁让你接的电话?”他冷冷质问。
黎夏捏了捏手指,朝他走过来,用手擦拭他身上的水珠。
“你的电话我不能接吗?叶叔叔真是过分呐,我刚成年就对我动了心思,现在是想要坐享齐人之福,来个左拥右……”
“她跟你不一样。”叶栖迟凌厉的视线阻断她未完的话。
黎夏笑着,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跟我不一样?她跟我哪里不一样叶叔叔?”
叶栖迟肃穆又清冷,眼神幽微,削薄的唇瓣开阖:“轻佻、放浪。”
即使过了三年,心脏依旧像是被拉扯一般的疼。
“轻佻?放浪?”黎夏笑的特别好看,也特别媚,她靠在桌子旁,用脚顺着他的小腿往上勾,往上蹭,“我不是叶叔叔一手调、教的吗?”
她嚣张,肆无忌惮的挑衅他,看着男人的眸色深的不见底色,看着他眯起狭长的眸子。
“叶叔叔跟她睡过吗?她知道斯文正经的叶总,背地里是多么的……”她饱满红艳艳的唇瓣吐露出香艳和浓烈:“多么的……禽、兽吗?”
看着他越加深沉的眼眸,黎夏知道那象征着什么,“三年了呢,叶叔叔都三十了,也不知道身体机能退步了没有?”
她贴着他呼气,于他的身体紧绷里,伸手勾缠他的腰腹。
“滚——”他站在那里,像是个冷冷发号施令的国王。
他扯住了她的手,把人推开。
却不防,黎夏身后是他前两天刚刚从拍卖行收购的古董瓷器。
“哗啦——”
黎夏撞倒瓷器,一同跌向地面,她仰面朝上的压在了碎裂的瓷器上,疼的尖叫一声。
殷红的血液染红了毛茸茸的地毯,像是绽放于雪地的红梅。
“夏夏!”
叶栖迟瞳孔骤然紧缩,冷漠的皮被撕裂,冰寒的眼底被担忧占满。
“我三年前没有死掉,你心有不甘,是吗?”
黎夏疼的面容扭曲,额头上溢出细细的汗珠。
叶栖迟将她抱起,她的血染红了他的手,叶栖迟的神经像是也跟着被刺疼。
“我送你去医院。”
清浅的呼吸,泄露他此刻的紧张。
“黎小姐,黎小姐受伤了……”
佣人看到黎夏身上的血,惊呼。
“备车!”
叶栖迟身上就只裹着浴巾,但显然是已经忘了这事儿,还是佣人有眼力劲儿,紧忙给他披上了外套。
车门关上前,佣人好心的将黎夏一直在响的手机递了进去:“黎小姐你的手机。”
黎夏疼到无暇分神接听。
叶栖迟扫了眼,屏幕上赫然出现的三个字是——小宝贝。
手机振动在他看过来的两秒后停止。
手机屏幕上清晰显示着:七个未接来电。
叶栖迟的眸色沉了沉,对司机道:“开快点。”
黎夏疼到牙齿不断的打颤:“叶叔叔现在是不是特别心疼我?”
叶栖迟没有理会她。
黎夏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是不是?”
“让你死在我面前,我难以向黎哥交代。”叶栖迟沉声道。
黎夏嗤笑一声:“你把我带上床,就能在九泉之下向我爸交代了?”
要说道貌岸然,还要是叶叔叔呢。
车子刚刚驶入医院,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姜潮带着护士等待着。
叶栖迟抱着人大步流星的走向急诊室。
姜潮看着他浴巾搭配西装外套的穿着愣了下,但在看清楚他怀中之人后,忽然之间就了然,堂堂叶总为何如此失态。
这小姑娘走了三年,又要来搅乱叶栖迟了。
急诊室内,姜潮让黎夏先趴在床上,他拿起了剪刀,准备先把后面的衣服给剪了。
叶栖迟沉眸拦下他的动作:“换个女医生过来。”
姜潮微笑:“不巧,今天值班的没有女医生,请叶总相信我的专业性,在一名专业医生面前,患者没有性别之分。”
“哗啦——”
病床边的帘子被整个拉起来。
被赶到帘子外面的姜潮医生摸了摸鼻子。
趴在床上的黎夏听到动静微微回头。
“撕拉——”
叶栖迟剪开了她后面的衣服,露出血淋淋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