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的甩开了云欣欣的手,哑声道:没事。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云欣欣说着看了一眼前面门上明晃晃的人流两字。
苏屿惨白的唇瓣轻轻一扯,我来打胎。
闻言,身前男人面上浮现出一丝阴翳,微沉的眸色泛着压抑的怒意。
啊!云欣欣一听,肩膀陡然一缩,就像是被吓到那般缩在沈安州的怀里,打胎?小屿你什么时候怀的孕?孩子爸爸知道吗?
苏屿嗤笑一声,孩子的爸爸,不正是将你揽在怀里的男人吗?
她与沈安州恋爱三年,换来的却是他和云欣欣即将订婚的消息!
这简直就是莫大的嘲讽!
可,说完那话后,云欣欣忽然抬手就抓紧沈安州的衣袖,眸间闪着泪水,软着声音道:安州,我们的孩子可不能打掉,宝宝得多疼啊
孩子?
苏屿细白的指尖陡然一紧,原本就剧痛的腹部此时更是钻心难耐,她猩红的双眸抬起,直勾勾的盯着满面漠然的沈安州,你们,有孩子了?
对啊。云欣欣含着笑依偎在沈安州怀里,满眼幸福。
这一刻,苏屿觉得她甚至连喘息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眼前的男人漠然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随后吻了吻云欣欣的额头,我们的孩子又不是野种,当然不会打掉。
冰冷的话似是一把修罗利刃,将本就置身地狱的苏屿片片凌迟。
野种?
苏屿死死的咬住了唇,颤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但云欣欣好像没听出来这话隐含的深意,只是勾着沈安州的手臂,笑着越过苏屿,时间快到了,咱们快去产检吧!
她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眸中一片空洞。
凭什么?
苏屿心底冷笑一声,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凭什么她的孩子只能化成一滩血水,而他们的孩子却被当成了珍宝?
叮咚
就在苏屿疼得几乎快喘不过气之时,兜里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她指尖一颤,艰难的接起电话。
你到底干什么吃的!
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暴怒的咒骂。
你不是去打胎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是不是想看着妈死啊!
我告诉你,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赶紧过来医院,我今天晚上还有个局,等你拿到钱之后分我一点,听到没有?
苏屿险些要咬碎牙根!
苏振,你混蛋!你对得起妈妈吗!
随便你怎么骂。苏振冷哼一声,反正老子丑话放在前头,钱你要是不分我,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从妈的住院费那里掏了。
语毕,苏振垂手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狠狠的敲在了苏屿的心脏上。
她终于支撑不住,身子陡然一软,瘫在了医院的走廊边。
这女的怎么回事啊
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看是刚做人流了吧?
指不定是和哪个男的乱搞才一个人过来做人流的
不绝于耳的议论声充斥着苏屿的耳畔。
她抬起猩红的眼眸,看到的却全都是一片又一片嘲讽和鄙夷的视线。
不我没有
她恐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蹒跚着步履,一步又一步的迈出了医院。
直到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她才蜷缩着身体缩在后座上,声音微弱的像蚊子一般,师傅,麻烦去华南小区。
出租车司机踩动油门,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市内最有名的富人居住地华南小区。
她从出租车上艰难的走了下来,随后走到一处别墅前,抬起瘦弱又细白的指尖轻轻一按。
阿姨
门铃响起。
古朴恢宏的大门被人打开。
一名身着华贵的女人从里面走出。
一看苏屿脸色惨白,身上更是冷汗连连已经经不起一道风吹的模样,嫌弃的就往后退了一步,还用手在鼻前挥了挥。
你来干什么?一脸的死相,晦气!
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屈辱在这一刻都被苏屿强压了下去。
她贝齿紧咬着惨白的唇瓣,艰涩的拿出了一张报告单,林阿姨你说我把孩子打掉,就把我妈治病的钱给我的,这是证明,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