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见夏初月已经醒了，嘴唇张合，听不清在说什么。

“你要喝水吗？还是要去洗手间？”顾西忱问道。

夏初月没回答他，挣扎着要起身。

顾西忱松开手，她就下了床，目的地却不是洗手间，而是门外。

走到楼梯间时，顾西忱心脏一紧，一把擒住她的手臂，皱眉道：“你要去干嘛？”

夏初月却显出和往常不同的决绝，目视前方，嘴里念念有词。

顾西忱只能小心翼翼地牵着夏初月走了下去。

夏初月在原地找了一会，然后直接走进了厨房。

顾西忱以为夏初月想去拿刀，连忙拦在她身前。

“你是饿了吗？我叫阿姨下来给你做点东西？”

夏初月有点恼怒地绕过他，打开了冰箱。

她拿出冻好的鱼和牛肉，一一放在料理台上，然后又翻出了一瓶豆豉。

水烧开后水雾腾起，夏初月把腌制好的鱼放到了蒸锅上。

她唇角翘起，不再是那个麻木冰冷的样子。

顾西忱突然明白她在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一道豆豉蒸鱼和一道小炒黄牛肉就做好了。

夏初月高兴地端起盘子，完全没看到身边站着的顾西忱，雀跃着向客厅走去。

她将盘子摆好，然后一脸期待地坐了下来：“西忱一定会喜欢的。”

秒针滴答滴答，顾西忱沉默地夏初月眼里期待的光芒慢慢散去。

这是无数个他不曾见过的夜晚，夏初月做好了他爱吃的菜，然后失望地看着它们慢慢冷掉。

顾西忱在她对面坐下来。

“你一直都是这么等着我的吗？”

“我只是随口提过一句我喜欢吃这两样菜，你就一直记着吗？”

“哪怕现在缩进自己的保护壳里，也还记得吗？”

“你失望过多少次呢？”

夏初月再次套上了那个沉默的壳子，对一臂之遥的顾西忱视而不见。

半晌，热气彻底消散，夏初月扁了扁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端起菜想倒到垃圾桶里，手却被顾西忱抓住了。

顾西忱接过盘子放到自己面前，一口一口，吃完了已经冷掉的菜。

“你是不是放多了盐啊，怎么这么咸呢？”

17

吃完饭后，顾西忱把碗放进洗碗机里，然后牵着夏初月回到了卧室。

刚才在厨房呆了半天，两人身上都是浓重的油烟味。

顾西忱快速地冲了个澡，腰间围着条浴巾就出来了，见夏初月乖乖坐着才松了口气。

他将夏初月推进浴室，又拿过花洒塞进她手里：“自己能洗吗？”

夏初月转过眼睛看着他，眼里尽是茫然。

顾西忱的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