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海苑别墅。
陆诗琪拿着从陈老爷子得到的密码,进了别墅。
既然决定放弃,她希望走得干干净净。
从次卧的房间的床底拉住自己刚来时带的黑色行李箱,陆诗琪将整个别墅里所有关于自己的东西,全都装进了行李箱,不留一丝一毫。
半小时后,陆诗琪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别墅。
初雪骤落,她抬头望着纷扬的雪花,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星纯?”
听到电话那端大哥沉稳又熟悉的嗓音,陆诗琪说话的声音哽了又哽:“大哥,我想回家了。”
陈叔从来没有那么想见一个人。
他一边开车,一边反复拨打着陆诗琪的号码。
可至始自终,电话那头就没有被接起过。
车窗外的不应景地下起了雨,虽然不大,却给前方前行的路段蒙上了一层白雾,让人焦躁不安。
陈叔最不喜的就是这种天气,再加上,他心里一直被陆诗琪退圈又退婚的事情缠着。
看着自动挂断的手机屏幕,他不由得握紧方向盘,加快了油门。
可当他开车回到海苑别墅,却发现家里一片空寂。
衣柜里的衣服少了一半,而原本放满瓶瓶罐罐化妆品的桌子,此时空空如也。
所有关于陆诗琪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
陈叔这才意识到,陆诗琪是真的走了。
抛弃了一切,从他的世界抽离。
明明是该觉得轻松的事,但如今却像泰山压顶般袭来。
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空感,迅速侵袭陈叔的全身。
他想要抓住这股感觉,却又扑了空。
整整一天,陈叔都呆在别墅里,直到晚上接到宋涟漪从医院打来的电话,他才清醒了一些。
电话里,宋涟漪声音带着很浓的哭腔,一听就刚哭过一场。
“陈叔,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陈叔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却又碍于她的病情哄着:“我等会就回医院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听到这,宋涟漪才开心的应了声好。
电话一挂断,陈叔的目色又沉了沉。
但仅仅几秒,他又把心放了下来。
罢了,等宋涟漪的伤好了,他再去陆家找陆诗琪。
到时候,他再找她要个答案也不迟。
这么一想,陈叔才捡起搁在一旁的外套,出了门。
……
只是从陆诗琪离开的那天起,从来不会做梦的陈叔开始频繁做梦。
梦里,他总会梦见一个女人的身影。
即使看不清女人的面容,他也能清楚感受到女人的悲伤。
有一次,他甚至看到女人一袭白衣,淋雨跪在一座殿宇前祈求,头嗑出一条血路。
“求陛下为我皇儿主持公道,惩处宋贵妃!”
每当梦醒,陈叔都会患得患失好一阵。
恍惚间,他忽然觉得这个城已经没有值得他再留下去的必要了。
这种日子持续了半月。
这天,宋涟漪大病初愈,陈叔接她出院。
在车上时,宋涟漪腿上盖着毛毯,转头朝身侧俊美的男人轻问:“陈叔,我住的公寓助理还在打扫,我能去海苑别墅借住两晚吗?”
陆诗琪已经退婚离圈的消息,她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所以她一直在等,等到能正式和陈叔在一起。
旁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也和陆诗琪一样,爱而不得罢了。
陈叔视线淡淡落在宋涟漪身上,声音清冷:“海苑没有女人用的东西,这几天你先住着酒店,缺什么跟我助理说就是。”
宋涟漪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由攥在一起,但面上却还是顺着他的意:“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那就等下次吧。”
陈叔神情淡漠地颔首,算是应了。
转头,他又看向了窗外,失神许久。
就在车准备驶向国道时,一辆黑曜石般的迈巴赫突然从正面直直撞来!
当陈叔看清来人时,脸色一变。
那是陆诗琪的哥哥。
——陆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