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盯着男人的脸:总归你不是我希望的男人,就当我日行一善了,放开我,咱们两清。
男人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牙床:一边肖想我侄子,一边又进我房间,你有胆说两清?
沈西只觉得自己一张脸都要被捏的变形了,牙齿酸的厉害:什么你的侄子,你侄子哪位啊!别得了便宜卖乖!
她挣扎着,朝男人脸上抓去,男人头一偏,长长的指甲在他的脖颈处刮出一道血痕。
男人转过头,目光阴沉的盯着沈西,凉薄的唇淡淡吐出三个字:墨时韫。
男人肤色冷白,那道长长的血痕犹如上等和田玉中沁着的血红,充满了祸人的妖气。
墨时韫?墨时韫是他侄子?
沈西慢半拍反应过来,黑白分明的眸中映着男人那绝世的容颜,惊骇不已。所以这个男人是,南江只手遮天的墨家三爷墨司宴!
仿若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沈西霎时面色惨白。
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这些年她早已摸透。
传闻中,声名赫赫,生杀予夺的墨三爷,便是整个南江权势的顶峰,谁也惹不得!
尤其此刻,这个男人修长如玉的五指慢慢往下,一把掐住了她雪白的脖颈,只要他稍稍用力,她便会香消玉损。
沈西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杀意!
不,她决不能这么死在这里!
沈西在快要窒息前,利用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快速朝着男人双眼戳去!
男人面色突变,一把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沈西顾不得喉咙火烧一般的疼痛,踉跄着朝床下跑去,但人还没下床,脚腕就被人拖住,重重的将她摔回了床上。
沈西洗完澡后,也离开了酒店。
她打了个车,坐在车内看着不停后退的街景,眼神却像是失了焦距。
车子路过沈氏,当年明晃晃的四个沈氏集团的大字如今只剩下一片黯淡灰白,仿佛昭示着它如今的处境和未来的命运。
前面的司机摇头叹息:沈氏这几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背运,投什么败什么,看样子是气数将尽啊。
沈西面色清冷。
沈氏集团,是当年她外公给母亲的唯一嫁妆。
从此以后,傅家便和母亲断了所有关系。
因为她未婚怀孕,成了家族最大耻辱。
这本来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小公司,但是靠着傅晚晴的手腕和才能,经营的风生水起,沈家也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婚后,沈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沈放庭就本性暴露,开始在外拈花惹草,挥霍无度。
后来,在沈西八岁那一年,傅晚晴发生了意外车祸,但据说当时她是衣衫不整被人发现在车里的......
这是当时轰动社会的一个大丑闻,也是沈西内心深处不愿触碰的一块伤疤,没了傅晚晴的沈氏,也就开始了下坡路。最可笑的是,傅晚晴去世三天后,沈放庭便领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进门。
沈西刚进门换了鞋,就看到继母季如兰悄悄塞了什么东西到沈颜手里。看到她回来,沈颜手忙脚乱将东西藏到身后。
沈西眯了眯漂亮的杏眸,不知道这对心怀鬼胎的母女俩又在算计什么。
西西回来了,季如兰不着痕迹挡在沈颜面前,笑得温婉,饿不饿,阿姨炖了燕窝,给你去盛一碗。
沈西红唇微弯:兰姨,你该被人骗买到假货了吧,要不然我看你们母女俩天天喝的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
季如兰面色难看,沈颜气恼的从她身后站出来:沈西!!
沈西耸了耸肩:抱歉,实话总是太伤人。
沈颜今天妆容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穿着D家最新款连衣裙,小脸粉白,但是沈西肤如凝脂,眉如青黛,粉唇不点而朱,即便脂粉未施站在沈颜面前,仍叫人望尘莫及。
沈颜气极了沈西这样嚣张狂妄的态度,恨不得抽她一巴掌,然而走近了看,却发现沈西那修长雪白的脖颈上,尽是暧昧的痕迹,她不由得瞪大眼:沈西,你跟人睡了?
刚从楼上换了衣服下来的沈放庭闻言,立刻冲下楼,将沈西拽到自己跟前,他是个老手,沈西身上的痕迹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要落下,但是被沈西躲过了。
沈放庭气得目眦欲裂:沈西,你怎么跟你那么下贱的妈不要脸,尽做这种人尽可夫的事情!
沈放庭说起傅晚晴那不屑的语气,像一把刀插在沈西心口,让她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