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渊赶到派出所,经理和两个员工正在做笔录。
得知苇欢欢偷了一条价值二十万的钻石项链时,他心中起了疑。
苇欢欢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吗?
沈鹤渊觉得她没那么大胆,可又无法全然信任,只能去亲口问苇欢欢。
会面室。
被女警带来的苇欢欢面色苍白,眸光在看到沈鹤渊那一刻亮了亮:“小叔!”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攥着了他的手臂。
然而沈鹤渊面无表情地抽出了手。
掌心的空荡让苇欢欢心一紧:“小叔,你救救我,奶奶还在家里等我回去……”
“为什么?”沈鹤渊冷声问道。
苇欢欢愣住,没说完的话全部都被他这三个字击碎。
“你也觉得是我吗?”
面对她悲戚的反问,沈鹤渊目光如冰:“你需要钱。”
四个字似是根针刺穿了苇欢欢那渺小的希望,连同眼神都跟着黯淡下去。
沈鹤渊微拧着眉,似是不愿面对那道视线,望向了另一边。
良久,苇欢欢才深吸了口气,嘶声道:“奶奶说过,做人要堂堂正正,林姐姐给我介绍工作,我很感谢她,我也不会给她丢脸。”
苇言,沈鹤渊心绪渐渐复杂。
他紧抿的唇线动了动:“最好是这样。”
话落,他转身就要离开。
“小叔。”苇欢欢叫住他,几近祈求,“你能不能告诉我奶奶,说店里派我去学习几天,让她不要担心。”
沈鹤渊背影怔了瞬:“好。”
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苇欢欢顷刻红了眼。
原来连沈鹤渊都无法信任她……
征得经理同意后,沈鹤渊将监控录像传送进了自己的云端。
他回到家反复地观看,收银台后的苇欢欢的确有个将东西放进口袋的动作。
沈鹤渊看着暂停的画面,神情凝重。
苇欢欢也许缺钱,但真的会甘愿冒着坐牢的风险去偷东西吗?
忽然间,在高级会所遇见苇欢欢的事钻进脑海。
沈鹤渊眼神一沉,她连陪酒都敢做,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半晌,他看了眼外头的天,想起答应苇欢欢的事,整理好思绪后起身出了门。
从三年前将出院的苇奶奶送回家后,沈鹤渊就再也没有去过苇欢欢家。
胡同里没有路灯,只能依靠着别人家门口的照明灯看清路。
按照记忆中的路,沈鹤渊找到了苇欢欢家。
苇奶奶拄着根断了一小截的拐杖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平时苇欢欢回家的转角。
看到沈鹤渊出现,她愣了一下。
面对头发花白的老人,沈鹤渊语气缓和了些:“苇奶奶,苇欢欢被店里派去学习,这几天不回来了。”
苇言,苇奶奶眼皮一垂,呢喃道:“可她药都没带啊。”
沈鹤渊没听真切:“什么?”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苇奶奶身形有些不稳,苍老的眸子满是担忧。
从来能言善辩的沈鹤渊头一遭被问的顿口无言。
他闪躲着苇奶奶的目光:“很快的,您早些休息。”
说完,沈鹤渊带着丝狼狈转身快步离去。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苇奶奶潸然落泪。
她知道苇欢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沈鹤渊怎么会亲自来传话。
苇奶奶拄着拐撑着颤颤巍巍地身体进了屋,在小小的佛龛前跪了下来。
“菩萨,求求您保佑我孙女,不要让我这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次日。
一夜未眠的苇欢欢听见沈鹤渊来了,快要陨灭的希望重新出现。
会见室内,她还未开口,沈鹤渊便将判刑般的话扔了过来。
“我找不到你无罪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