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那两天,我被妹妹锁在阁楼。
她怕我打扰她的计划,特意在前一晚送的水里掺了安眠药。
父母却勤勤恳恳地守在考场外,吃喝用度都可着最高消费,生怕她有半点损失。
我从小三楼的窗户外跳下来,和开大奔回来的父母撞个正着。
父亲不关心我一瘸一拐的姿势,冲上来就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丢人现眼的玩意,我要是知道你连高考都没参加,就是让你饿死在外面,也不会认你回家!”
这一巴掌打得我脑袋嗡嗡响,眼前飞舞着无数只小蜜蜂。
我昂起头,手捂着被他打痛的位置,吐出一口血沫。
“我丢人现眼?我没参加高考?你要不要问问你的好女儿、我的好妹妹,她都对我做了什么?”
“不管她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她都是你妹妹,是我们这个家的一份子,你要让着她。”
说话的是我生理意义上的母亲,一点都不管她说这话时偏到天边的心。
“所以,就算她在我的水里掺了安眠药,阻止我参加高考,你们也觉得是我的错,我该让着她?”
我说到这儿,眼前的父亲愣了一下,母亲赶忙捂住我的嘴巴,把我扯进屋里。
“没凭没据的事情,你可不敢乱说。这要是坏了你妹妹的名声,我和你没玩。”
“姐姐,我才高考完,很累的,没功夫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楚娇的长相和声音一样甜,就是内里浸满了毒药。
我跑上楼,拿出来那杯掺了料的水,“这是高考前,你对我的姐妹慰问,要是没有问题的话。
我的好妹妹,不如你喝光它。你敢吗?”
楚娇当然不敢,眼神飘忽不定,手轻轻拽着母亲的裙摆,抽泣了两声,
“我只是……只是想让姐姐睡个安稳觉而已。”
前言不搭后语的狡辩,就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
可父母却摸着妹妹的头,夸她是听话懂事儿的好孩子,让楚娇早点上楼休息,考了两天试太累人了。
我不懂,他们是成年人,为什么不分是非对错?
就这样纵容楚娇?为什么明明都是亲生骨肉,对楚娇如珠如宝,却视我如洪水猛兽。
是因为我和他们失散了十余年,所以不亲近吗?
楼下,父亲唱红脸,母亲唱白脸,还在一本正经地和我分析这件事儿。
“你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一般,偏偏非要在高三下学期的时候转来市里。
要是像你妹妹一样品学兼优,好好读书就算了,成天就知道和男生鬼混。
别说你妹妹给你下药,就算她没下,你这个命,顶破天也只能考上个野鸡大学。”
父亲对我一向毫不留情。
“楠楠,乡下的生活比不上城里,你那土……养父哪能像我们一样,在城里给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开豪车?”
母亲的话好似棉里针,毫不吝啬地讽刺挖苦我。
若不是手里的亲子鉴定,我当真怀疑,自己是这两人捡来的孩子。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赔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