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凶。
他带着我来到一座边陲小镇。
小镇上人来人往,烟火气扑面而来。
在天界待久了,每个小物件落在我眼里,都甚是稀奇。
井子宴撑着一把天青竹伞,人在伞下,皮肤白皙,冰肌玉骨,引得过往的姑娘频频回看。
「听说这里的羊汤不错。」
他一把抓住盯着糖画走神的我,拽回来,自顾自在小摊前坐下,点了一盆羊汤。
一抬头见我还站着,皱眉:「想什么呢?」
「我不吃羊。」我底气不足道,「我们麋鹿……都不吃。」
不是我搞特殊,也不是故意挑衅他的权威。
我以为井子宴会生气,谁知他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我都吃。」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两家父母坐在一起开玩笑,说让井子宴娶我。
我当时小脸一瘪,「他不好看。」
可他现在,哪里是不好看的样子,简直好看得很。
我突然两耳发热,眼睛都没处看。
井子宴撂下二两银子,走出来拉住我,「你想吃什么?」
「草。」
「你再骂一个试试!」
我小心翼翼地缩着脖子,「草,我吃草。」
哪怕井子宴没回头,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无语。
从街头走到街尾,终于在一家客栈旁,看到卖饲料的。
井子宴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道:「我不挑,真的。」
于是在马夫惊愕的目光中,井子宴买了一包草给我。
天色将晚,井子宴也不打算回了,领着我宿在旁边的客栈里。
他出门不带钱,还要我掏。
我抠抠搜搜要了一间屋子,在他吃人般的目光中,说:「我睡地上。」
谁知他刚进屋就开始脱衣服。
我吓得捂住眼,「你干吗啊!」
井子宴语气有些无奈,「受伤了,给我换药。」
我透过指缝,看见了伤口。
从后背斜着,一直劈到肩胛骨,最后蜿蜒到手臂,金色的血液一直滴滴答答顺着肌肉的纹路往下淌。
我惊呆了。
白日瞧他跟没事人一样,疼了都不知道吭声吗?
换药……
我来到井子宴背后,深吸一口气,突然摁住他的肩膀,弯腰轻轻舔了舔伤口。
淡金色的血,没有什么腥味儿,但也说不上好吃。
井子宴瞬间僵硬,魔气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从骨头缝里往外挤。
他咬着牙,声音沙哑,「鹿白,你在干什么?」
我疑惑道:「疗伤啊。」
说完理所当然地继续咬住他的肩头。
我们祖祖辈辈,都是互相舔舐伤口,舔完好得奇快。
这时,井子宴扭过头来,正巧与我四目相对。
他眼底滚动着浓郁的墨色,喉结一滚,「蠢货,松嘴,你想全舔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