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阁楼被关的日子,南宫丞是她心中唯一的光。
白晚舟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一瘸一拐的向前。
“宫丞……”他为什么不给她回应呢,难道这一切又是她的梦?南宫丞看着远处走来的女人,眸子没有半分波动,只冷冷转头:“勤卫呢,门口站岗的没带眼睛么,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男人气势危险凌厉,勤卫匆匆上前,战战兢兢解释:“她说,她是您的一位故人。”南宫丞不动声色搂住卓茵茵,嗤笑一声:“我不认识这个人,丢出去。”白晚舟猛然顿住脚步。
他竟说不认识她?白晚舟这才抬头,细细看着记忆中的男人,一如以前般俊朗,耀眼,只是眼中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是她不认得的模样。
她喃喃开口,“宫丞,我是小舟,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怎么可能认识一个疯子。”南宫丞皱眉,厉声喝勤卫,“都是死人吗!赶出去,还不快点!”疯子?仅一个词,像尖刀一样插在她心上。
白晚舟猛然挣开拉他的警卫,“我没有疯,你放开我!”白晚舟想起那些阁楼里暗无天日被折磨的日子,死命的挣扎开了警卫。
她一把上前抓住南宫丞的手臂,祈求的目光看向他:“我一直在等你,我没有……没有疯……”太久没说这么多话,话到嘴边,却已然捋不清楚。
她想告诉男人,她不是故意不去救他。
她还想问男人,他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
可话到嘴边,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没穿鞋子脚已经麻木,遍体冰凉。
风卷起旗袍下摆,白晚舟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目光中只有男人的身影。
南宫丞已经不耐烦。
他冷漠的甩开女人的手,转身搂住新娘,嗓音听不出情绪,“婚礼继续,牧师。”牧师已经在一旁呆住了。
看着南少帅不悦的眼神,他腿软了一下,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南宫丞男士,请问你是否愿意娶卓茵茵女士为妻。”话还没问完,南宫丞就已经牵起卓茵茵的手,俊美的侧颜在阳光下,是格外的温柔,他在卓茵茵手上轻轻落下一吻,嗓音低沉:“我愿意。”众人欢呼声响起。
白晚舟彻底被南宫丞隔绝在外。
“宫丞……”清澈的眼中蓦的泛起水雾,远处男人的身影渐渐消失,曾经年少的声音却越发的清晰。
他说:“晚舟,我南宫丞这辈子,只会娶你为妻。”泪水冰凉,滑落脸颊。
“还看,疯子,赶紧走!”勤卫皱着眉,把她扔出了教堂,狠狠一推,眼中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
“咚——”一声。
白晚舟站不稳磕倒在地,眼前一阵眩晕后,彻底没了意识。
……“不要,不要过来!”“慕容泽,走开,啊!”猛然间,白晚舟从噩梦中醒来,大汗淋漓,她警惕的看向周围的环境,发现不是那个阴暗的小阁楼,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醒了。”面前是一个陌生的佣人,干净的青色麻布衣,利落的麻花辫,手中端着一小碗米粥。
“这是?”白晚舟开口,嗓音暗哑。
“这是南少帅名下的公馆。”佣人很温和,告诉她,“医馆的大夫刚走,他说了小姐身体很虚,身上还有外伤,建议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白晚舟刚从噩梦中缓过来,还有些茫然,听到南宫丞的公馆,眼睛亮了亮:“他人呢?”“少帅自然是和新婚妻子在一起了,今天可是少帅的新婚夜呢。”新婚夜?白晚舟微微颤抖,被子里的指甲刺痛了掌心。
他和别人的女人成了亲,而她……只是他放在别的公馆里面不重要的女人……想到教堂里,他眼神的漠视,白晚舟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几年前,南督军府发生变故,先是他父母死于突然的车祸,后是他被牵连进大案子,太明显的针对和陷害,让她不得不去求慕容泽。
慕容家和南家,一个是北系最有话语权的财阀,一个是北系督军,明面上的争斗人尽皆知。
为了南宫丞,她可以去求慕容泽,可以忍受慕容泽对她的一切折磨。
可她唯一不能接受的。
是他对她的冷漠,是他娶别的女人!佣人已经离开房间,白晚舟把自己埋进被子,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她这些年遭受的折磨算什么!哭完,她想起自己的父母。
他们一定担心死自己了。
白晚舟掀起被子,踉跄下楼,才发现这个公馆空旷的可怕,她去客厅拨通了唯一的电话。
嘟——转接员的声音,告诉她,这个线路已经取消了。
取消了?白晚舟心中不安顿起。
……傍晚。
白晚舟听到窗外的汽车声。
是他吗?白晚舟眼中划过一丝亮光,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衣着,手指微微发抖。
“咔哒。”房门被推开,靴子清脆的响声传来,一身墨色制服的傅宫丞进了屋子。
“宫丞,你……你来看我吗?”白晚舟激动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看自己了!心中升起期待。
却在想走近他的时候,被南宫丞避开,灯光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可眸中冷的没有半分温度。
“谁给你的胆子,来破坏我的婚礼。”男人冰冷的嗓音,仿若一盆冰水兜头而下,浇灭了白晚舟满心的期待。
她拽紧了衣袖,抬眸,勉强扬起了笑容:“宫丞,我……很开心,你还活着。”“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白晚舟情绪变得激动,却被男人打断。
南宫丞勾起唇角,笑的讽刺:“真是难为你还惦记着,我还以为我死了,你会更开心。”“我怎么可能希望你死……”白晚舟不懂她怎么会这么想,准备说起这些年的事情,南宫丞却已经没了心情听下去。
他居高临下,冷冷开口:“既然醒了,就滚吧,茵茵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