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撑着身体,曦儿靠着床边坐起来。我叫曦儿,不知何处的丫鬟,我要活下去,只为了最后的希望
曦儿这样靠在床边,迷糊着睡了过去。直到有人推她,她才猛然惊醒。看到对面的女人,正是刚才按着她的丫鬟之一。
曦儿妹妹。
曦儿因为认出了她而吓了一跳,那女人却突然这样亲昵地称呼她。再看看那女人的双眼,已经伤痛地流下来泪水。难道,这女人并非恶人?
挑挑眉,曦儿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一愣,随后赶紧摸了曦儿额头,紧张程度可想而知。
并没有发烧呀。曦儿你怎么了,怎么连慧姐姐都不认得了?是不是因为刚才侧妃娘娘打你,恨姐姐不帮你呀?可姐姐也没有办法,我们都是奴才,这就是我们的命。
那自称是慧姐姐的女人捂着脸哭着,曦儿则是微微蹙眉。看样子是跟她素日里很好的姐妹,正好,可以通过她了解自己的处境。
于是曦儿哽咽着说道:我,我不是怪姐姐。只是,只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慧一愣,直直地看着对面的曦儿。怎么会这样?王爷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曦儿马上捂着脸,嘤嘤地哭泣,一边哭着一边痛心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曦儿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小慧说着,将曦儿抱入怀中。曦儿便趴在她的怀里面继续哭。本来是假装哭的,后来靠着人了心里的委屈便不自觉地冒出来,于是哭得稀里哗啦。小慧安慰了她一阵子,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直起曦儿的身子。
曦儿,先别哭,姐姐给你带来了消肿的药,敷上,明儿就能好了。小慧说着,从怀中掏出来药瓶子,又洗了一条娟帕,撕成两半,分别撒了药按在曦儿两侧的脸颊上。
曦儿疼得直咝咝,过了一阵子才习惯过来,这才一手一边按着,看着对面心疼模样的小慧。慧姐姐,你也不用难过,就像你说的,这就是我们做奴才的命。只是姐姐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其他人知道。
小慧赶紧答应,曦儿便勉强地笑了一下。因为脸疼得厉害,笑的时候又触动了神经,鼻子一酸,眼泪也涌了出来。
忍着不哭,曦儿继续说道:慧姐姐,给我说说我的事吧。省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叫人看出马脚来。
好。小慧点头说道:侧妃,就是我们的主子,是蓝凌国的宝公主司徒画,嫁到我们白昼国和亲来的,你便是跟着她一起的陪嫁丫鬟。陛下将宝公主赐给了王爷,就是咱们白昼国的南王莫瑾。我和另外一名丫鬟小晴本来就是王府的丫鬟,是被大管家派过来一并侍奉宝公主的。
小慧说到这里看了看四周,便凑过来小声说道:可是王爷不喜欢宝公主,只准她做了个侧妃,而且从来没有碰过她。宝公主前天进宫拜见皇后娘娘,哭诉了一番。皇后好像是找王爷说了好话,王爷才会怒气冲冲地回来,当着侧妃的面将你抓去了他的寝室。
曦儿颦着眉听小慧的叙述,心中暗自叹息。果然情况不好,一个是内分泌失调的怨妇,一个是阴险暴躁的变态王爷,落在他们的手中,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小慧叹口气接着说道:侧妃本来心情就不好,王爷将你抓走时,侧妃的脸都绿了。曦儿你今后要更加小心了,侧妃一定会看你不顺眼找你麻烦的。
哎,本来你们来这王府就处处受到排挤,现在侧妃也对你不好,你这样的弱女子可怎么活下去。
看着小慧盈盈的泪光,曦儿突然有种温馨的感觉。原来,还不算惨。因为这王府中,还有一个会真心为她着想的人。所以,曦儿温柔地笑了。怎么会活不下去呢?我还有慧姐姐对我好,不是吗?
听到曦儿的话,小慧抬起泪眼愣愣地看着她。随后含着泪爱怜地说道:是,曦儿说的对,还有慧姐姐,慧姐姐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跟小慧的交谈让曦儿明白了一件事,这王府中除了一个小慧外,似乎都是敌人。
小慧走后,曦儿便躺到了床上。脸颊还是疼得厉害,可身子却更加疲惫,她缓缓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只听到一阵急促地拍门声,曦儿才猛然惊醒。脸颊已经不疼了,小慧带来的药果然好用。看样子,奴才们已经被打出了经验,就是用的药也异常神奇。可她的身子还是酥软的厉害,双腿似乎也不能轻松地合拢。
拍门声再次传来,曦儿颦眉望向门口。谁呀!
她这一问不要紧,门口立即传来泼妇骂街般的吼叫声。谁?!你个死丫头,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呀!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快给我起来,侧妃娘娘到处找你!
曦儿大惊,对呀,自己现在可是个任人宰割的小丫鬟,睡过了时辰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惩罚。曦儿赶紧下了床,将房门打开,马上就跳进来一个老嬷嬷,双手掐腰,对着曦儿就是一通叫骂。
自己是奴才,身处罪恶的王府之中,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能忍则忍了,不要节外生枝才好。曦儿想着,低下头,紧咬住了颤抖地嘴唇。
那老嬷嬷骂得累了,这才瞪着她,似乎因为她的青春美貌更加火大。只不过侧妃还在等着,她没时间进一步发飙。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穿衣服梳头?
曦儿乖顺地称是,这才穿好衣服,对着铜镜梳头时,发现双颊果然消肿了。不由得再次感叹小慧的经验丰富。
简单地梳好头,曦儿跟着那老嬷嬷离开了房间。她的房间跟她的侧妃主子在同一个院子中,可走过去也费了不少时间。
一路上,曦儿时不时左右张望。总是被眼前气派奢华的景象吸引。这就是古代的王府,只为了一个人存在。那残暴的王爷,也不怕被烧死!
想着,心里面不知不觉地诅咒南王。她是真得恨他,正如他对她说得,那一晚的恐怖她将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