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绑缚住的南漪,高台上的人们一改方才的冷凝,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惊恐失措。
巫祝率先回过神来,抢先一把夺过旁人手中的火把,刚向前急奔两步,可还未等将火把抛上火堆,只听“嗖”的一声——
赫然见一只长尾翎箭矢钉穿巫祝的脖颈,自右向左穿出皮r0U,那巫祝圆睁着双眼,没有一丝挣扎,木桩似的,直愣愣翻倒在地。
这一幕令本已惊恐万分的人们抱头鼠窜,可那些训练有素的兵卒早已将几处要紧的卡口封锁,又逐渐围拢至高台。
南漪不知道是谁将自己解下了木桩,周围混乱一片,只见为首的两个年轻武将下得马来,一面低语说笑着走上高台,一面指点着下卒收归俘虏。
一个王朝的颠覆需要多久?
南漪记得暮秋的时候,叶下衰桐,残菊流离,她像往常一般在庭中晾晒萱草,那时犹橙h橘绿,好不自在。
转眼不过一季,城门既破,山河失守。
“动作都给我麻利些,别磨磨蹭蹭的……”其中一个高壮武将指点着台下众人,扬声喊道,“先把男nV分开,男丁全都给我绑牢了,再给我出上次那个岔子,别等上峰说话,老子先扒了你的皮!”
西且弥这个边陲小国,适龄能战的男丁早已征编走了,如今城破,Si伤大半,剩下为数不多的贪生怕Si之辈也已投诚,城中多为老幼妇孺,这些凉人在内城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这个不到二百年的王朝,仿佛一日之间就更名换姓。
高台上另一个黑脸武将用足尖踢了踢脚下的碎片,轻蔑一笑,道,“无怪这般容易就破了城,不把功夫放在用兵C练上,尽指望这些无稽鬼神之事。”
近旁那个高壮武将又言,“我听薄先生说过,这西且弥自来nV盛男寡,原本与咱们也无厉害,只是殿下相中了这里是个补给囤兵的良地,才要收了它。”
黑脸武将闻言略一思索,想通了关节,皱眉急道,“难道殿下真的打算——”
“沛风慎言!”高壮武将忙b了b手,截住对方未出口的言语,凑近低声说道,“这是你我都能想到之事,既然殿下如此行事,想必自有主张,咱们不过殿下的手中刃,冲锋陷阵是咱们本分,其余的勿要多言,别误了殿下大事。”
“甚是!”黑脸汉子诺诺称道。
南漪被凉人推搡到nV人堆里,还未站稳便听近旁一声尖叫,一个兵卒的手盘旋在一个nV人的T上,尖叫声仿佛更加刺激了他,一咧嘴猥琐笑道,“小娘们儿,劝你省点声门儿,等到了晚上,大有你叫的时候。”
高台上的人也被叫声x1引,见到这一幕,又厉声叱喊:“g什么呢?别一进城就光惦记着K裆里的那点事儿,先把正事办了,将来总有你们爽快的时候!”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妪自发将南漪这些年少的姑娘围拢起来,挡在人群中间,试图为她们换得片刻生机。
那个被斥责的兵卒狞笑看着她们,恶狠狠地啐了口痰,仿佛等待永夜的饿狼。人群中不时开始有人小声哭泣,为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只见东南方向又有几人纵马奔来,行至阶下,高台上的二将见了来人,疾步下来,拱手行礼,又低语禀报从事。
为首一人着麒麟光明甲,因背对众人而立,并不得见其貌,只见此人身量颇高,负手持一乌金马鞭,听得属下絮絮从事,亦不出声打断,默然看向祭祀的高台,也不知做着什么考量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