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满仓气的火冒三丈,忍痛继续追赶。
陆娇没跑出多远,几个彪形大汉从马车后面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其中一人扯住她细弱的胳膊,粗鲁的将人塞到马车里。
她娇柔的身子跌在那里,烟笼寒水的大眸子望过去,见那刘财主就坐在自己面前。
抄近路,免得她再跑了。
刘财主言罢,车夫略显为难。
老爷,那边山路狭窄,很危险。
我不管,这丫头太狡猾了,得赶紧带回去,生米煮成熟饭才能放心。
刘老爷,别跟她一般见识。
陆满仓生怕得罪他,陆父负债累累,已经连夜跑了,他庆幸自己那老娘给自己生了个赛过天仙的妹妹。
正说着,陆满仓捏了一把汗,忙去给那刘财主倒茶水。
陆娇知道他横行霸道,与他讲不了道理,脑中灵机一动,瞥向茶壶。
我渴了,我要喝水。
好好好,快,给她倒水。
刘财主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美艳绝伦的小脸儿,即使一身补丁,蓬头垢面,依旧掩盖不住她的美。
陆满仓瞪她一眼,却见刘财主脸色都变了,他惹不起,忙去给陆娇倒水。
陆娇夺过他手里的茶壶,掀开盖子,泼了刘财主一脸。
啊!
他满心绮念瞬间消散,十分痛苦的捂着满是皱纹的脸。
陆满仓抓住她作势就要动手,陆娇抡起茶壶砸向他的头。
两人扭打成一团,忽听得外面骏马嘶鸣,马车内的三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不好了,马惊了!
马车颠簸,陆满仓一头栽在陆娇肩窝,被她用力推开。
坐在外面的车夫拉不住缰绳,被甩了出去。
千钧一发,陆娇扶着马车内壁探身向前,可就在攥住缰绳的那一刻,枣红骏马四蹄翻腾,人与马车同时落入了悬崖
夜幕降临,皎白的月光洒在一抹高大身躯上,仿若陡然现身的天神一般。
他行至一颗老树下,忽听得上面传来细微的声响,抬头一看,见那上面挂着一个人。
利刃出鞘,一道刺目白光闪过,摇摇欲坠的树枝轰然落地,他单臂抱住落下来的人,发现是一个生的白皙俊俏的小兄弟。
兄弟,醒醒。
苏云旗将她平放在地上,借着月光一看,发现她胸前都是血。
他是镇上的打铁匠,此番是进山来找玄铁的,落脚的山洞就在不远处,那里存着一些金疮药。
苏云旗俯身,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疾步朝山洞行去。
他用枯草干柴拢了一把火,火光瞬间将潮湿黑暗的山洞照亮,山风袭来,躺在那里的人痛苦的皱了皱眉,口中呓语。
苏云旗俯身凑近,却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一股裹了蜜似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令他有些诧异。
他速去取来金疮药,扯开了她的衣襟
夜半,寂静的村子里传来声声犬吠,李家村的苏家,屋里亮起了油灯。
苏母听见敲门声,便知是大儿子回来了,忙披着衣裳去开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谁呀?
我从山下救的,她受了伤。
闻言,苏母忙去搭把手,大儿子天生力大,平素里单手就能扛起几百斤的野猪,今儿背了这么个瘦弱的人就脸红气喘的,还是头一次呢。
云旗,我去烧水,你给他上药吧。
苏母言罢,苏云旗耳根红透,仿若神雕细镂的俊美脸庞有汗珠滚落,他咬肌绷紧,背过身去。
还是麻烦娘帮她上药吧。
苏云旗大步去了灶房,苏母觉得纳闷,转身看了一眼炕上的人,见她如同稚嫩幼鹿般蜷缩在那里,一截幼嫩的脖颈延展而出,白皙平滑,没有喉结。
这孩子福大命大,衣裳上那些血应该不是她的,不过后脑那里伤着了。
须臾,苏母推开门说道。
苏云旗点了点头,连夜去将请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