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子目光盯着阵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道:此消彼长,她亡你旺。
顾知安死前听到的就是这句:此消彼长,她亡你旺。
乱葬岗
已经断气好一会的顾知安突然睁开眼睛,她张着嘴想要呼吸,可她的脖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眼看又要再死一回,顾知安突然明了什么,赶忙举起右手,在心里发下毒誓: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拿回你失去的一切,让奸人伏诛,恶人偿命。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随着毒誓发下,那扼住她脖颈的无形力量倏的一松,空气灌入她嘴中,她赶忙大口大口的喘息,也顾不得空气里弥漫的腐臭味有多恶心。
缓过劲来后,身为特种军医的顾知安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地方的不对劲。
这特么是个乱葬岗啊!
想到那些看不见的细菌甚至是病毒,她迅速憋住气手脚并用往外爬,直到离得远远的,才敢继续呼吸。
可这一呼吸,身上的臭气让她差点原地去世。
距离乱葬岗不远的一处农庄内,楚元炎坐在浴桶里,脸色苍白如纸,眉如墨裁,面部轮廓棱角分明,深如渊海的眸子里仿佛没有一丝温度,周身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杀戮之气。
浴桶里的水早已没了热气,而那本该在门口守着伺候主子的下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躲懒了。
这时门口传来轻微响动,他双眼一厉,冰冷的目光扫过去,还不滚进来!他这一声冷喝,四周的温度仿佛降至冰点,冷得让人发颤。
刚摸到门口的顾知安身形一顿,不会吧,这就被发现了?
她这时已经看清楚屋里的情形,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浴桶里,桶后是三阶步踏,步踏边摆着一个小木几,上头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堆衣裳。
屋里的男人应当是误以为她是庄子上的下人,她何不趁机进去偷衣服。
顾知安想得是很美,现实却很残酷,她刚一进屋子,桶里坐着的男人就微微眯起了眼睛。
当顾知安的手伸向那叠衣服时,一只手的速度比她更快,直接捏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顾知安大惊,双手赶忙抓住男人手腕,试图挣脱禁锢。
本以为需要费一番功夫,毕竟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凶很厉害的样子,可谁知,她只奋力一挣,那只手就像没骨头似的被甩了出去。
你中毒了?刚刚她的手正好搭上男子的腕脉,那样的脉象,无疑是中毒了。
楚元炎满目戾色,怒极反笑,派个粪坑里爬出来的女人过来,又想耍什么花招?
啥玩意?粪坑?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嘴怎么这么毒。
顾知安侧目扫了屋子两眼,嗤道:就你这破屋子,老鼠来了都得含泪告辞,我耍花招能得什么好处?不过是来借件衣裳穿穿。说着开始脱衣服,这臭得让她一直处在窒息状态的衣裳,她是一刻都不想穿。
你干什么?放肆!滚出去!男人怒极,只恨手上绵软无力,无法一掌劈死这不知廉耻的女人。
你放心,我马上就滚,先借你这衣裳穿两天,改日再还你一套新的。
顾知安速度极快地脱下外衫,拿起木几上的男装就往身上套,都不等男人再开口,转身就往外走。
楚元炎面冷如霜,目中怒火滔滔,尤其见这浑身臭气熏天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穿上他的衣服,他恨不得一掌劈过去,连人带衣服,全都劈个粉碎。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是个人都敢在他面前放肆了,真当他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