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赎罪!这花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我见到它恍然间以为见到了母亲,这才不小心把它碰断了,请你原谅我。”
谢嗣年也上前一步,挡在了女子身前,拱手行礼,冲姬霓凰告罪。
“师妹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公主海涵。”
姬霓凰凝着谢嗣年的保护姿态,满腹的心酸委屈翻滚的说不出话。
芙儿都忍不住出声:“驸马,你可知这紫丹参花多珍贵?它可是公主的救——”
话未完,姬霓凰打断:“芙儿,你先退下。”
谢嗣年的态度越发疏离:“是臣思虑不周,不该擅闯公主的花房,公主若要责罚,臣愿一力承担。”
“师兄,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太过思念亡母,不该请求师兄带我来此,公主,您还是责罚我吧,知意绝无怨言。”
听着他们师兄妹相互维护,姬霓凰甚至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她只觉气血翻涌,再也没办法继续待下去。
离去之前,姬霓凰看望着谢嗣年,咬唇匆匆说了句:“我有些累了……先行告辞。”
说完,姬霓凰便转身离开。
身后,只传来谢嗣年恭敬的一句:“恭送公主。”
一时间,姬霓凰心如刀绞。
从前,她还可以自己骗自己,谢嗣年不对她笑,是因为他就是不言苟笑的性子。
却原来,他的冷淡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
芙儿端药回来,就见姬霓凰一个人望着窗外,看着空中肆意纷飞的雪花。
良久,姬霓凰才呢喃了句:“芙儿,你可知……那白衣女子叫什么?”
芙儿默默端着药碗,低声回:“听说,是叫南知意。”
“知意……确实是个温柔似水的名字。”
姬霓凰落寞收回视线,她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一次的药,似乎比往日要苦上百倍……
雪一直在下,从早到晚,又从晚到早。
可谢嗣年再没有来。
翌日一早。
因为一夜未眠,姬霓凰一早便胸口疼的厉害,便让芙儿去取药。
可没有多久,芙儿却去而复返,惊慌说:“公主您快去看看,太子让驸马跪在雪地里负荆请罪呢!”
姬霓凰面色一白,急忙下榻:“芙儿,给我更衣。”
赶到正堂,她就看到谢嗣年跪在院子中央。
白雪落在他的发上,已经覆了厚厚一层,眉睫也凝结成霜,可谢嗣年的脊梁依旧挺拔。
姬霓凰急步走向台阶上的沈赢:“皇兄,你为何要罚锦宸?”
沈赢看到姬霓凰面色憔悴,心疼至极:“漪儿,他昨日将你扔在城门口不顾,害得你病情加重,应当该罚。”
姬霓凰忙摇头,提着裙摆亲自跪下:“是我自己愿意等他,驸马待我并无过错,请皇兄收回成命。”
沈赢一惊,忙伸手托住半跪的姬霓凰:“谢嗣年从不心疼你,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这一句话让姬霓凰怔然,忍不住回头望向不远处的谢嗣年。
大雪飞扬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八年前。
那个曾经把她从冰窟里救回来的小锦宸,已经不记得她了,可她却从来没有忘记他的善良。
“皇兄,我心悦于锦宸,他就是世上最好的男儿。”
沈赢终是挨不住求情,放了谢嗣年。
但却不忘警告:“萧驸马,你若再辜负漪儿,我定不会饶你!。”
谢嗣年缓缓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对姬霓凰拱手行礼:“微臣遵命。”
姬霓凰心口一酸,担忧他受伤,却也被他的冷漠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