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的底子单薄,不比你,一路下来,保不齐连命都没了!”
飞羽本就是少言寡语之人,此时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有劳老伯照顾我家公子。”
之后,便离开了茅屋。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倒不如去买些药,或者找找王妃。
五日后。
阿丑正在给欧阳淇喂药,突然,欧阳淇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惊喜地放下汤药,冲着在院子里劈柴的杜老伯喊道:“爷爷,咱家那个好看的大哥哥醒过来了!”
杜老伯倒没那么大欢喜劲儿,手上的斧头依旧有节奏地挥着。
“醒就醒呗,大惊小怪什么?”杜老伯又砍了一斧头,“药喝完了?”
阿丑默默退回屋里,这时欧阳淇已经完全醒了,伤重未愈的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见有个小孩儿进来,他问:“这是哪儿?”
“你冻伤了,先喝药吧。”阿丑一边把汤药递给他,一边热情地回答:“我叫阿丑,这里是我家。是我爷爷把你和一个不爱说话的叔叔带回来的,只是他第二天就走了。”
不爱说话的,叔叔?
飞羽和他年纪一般,不过久经生死,岁月的痕迹要比他明显许多。
不知道飞羽听了这话,会不会杀人灭口。
“不过你不要担心,他没有不要你,他前天还来过,这些棉被和草药就是他带来的。”阿丑是个活泼的孩子,自欧阳淇醒来,他的话就没停过。
“大哥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啊?不过我猜你家人一定不喜欢你,不然也不会让你到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来。”
欧阳淇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就黑了,怎么会有人一开口就是说你不受家人待见呢?
“大哥哥你是从皇都来的吗?你们那里是不是很热闹?我长这么大都还没离开过平丘呢!”
“大哥哥你知道吗,就在你来这里前不久,这里刚经历了一场很大很大的战争,死了好多人!”
欧阳淇本是把阿丑的话当做耳旁风来听的,可是当他说到战争的时候,欧阳淇突然瞳孔微缩。
他激动地把双手按在阿丑的肩膀上:“你知道平丘之战?你知道多少?快告诉我!”
阿丑被眼前这个突然疯癫的大哥哥吓了一跳,连说话都结巴了。
“我、我知道啊。离、离、离得又、又不远。爷爷给我讲、讲过,好多遍呢!”
欧阳淇激动之余,也发现是自己太突然,吓到阿丑了。
他收回按在阿丑肩膀上的双手,又轻轻拍了拍阿丑的背,阿丑这才算缓了过来,开始讲述十天前那场大战。
欧阳淇认真地听着。
“...最后,持续了两多个月的战争以敌我双方主将的同归于尽告终。敌人见大势已去,便在成千上万的箭雨的掩护下撤进了平丘城。当时敌军争相往平丘城撤,我军副将率军乘胜追击,尤其是一个穿着白色铠甲的一名将领,冲得尤其靠前,只是很不幸被一支流矢射中了右眼,摔下了战马。”
听到这里,欧阳淇已经断定了摔下马的就是木云宁,可是阿丑却突然停住了。
欧阳淇急切地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