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夏夜。
潮湿空气贴着叶莘肌肤,凝成一颗颗汗珠,从纤长天鹅颈滚落,没入抹胸。
好热
她用手扇扇风,提着礼服裙摆上了几个阶梯来到门前,看到门半掩,她推开,走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
怎么灯都不开?
哥哥?她喊了一声。
黑暗中,像是被什么绊倒,人一下扑了出去,脸撞在一处炙热滚烫的岩石上。
叶莘揉了揉撞疼的鼻子,双手撑着岩石爬起来。
忽而,她停住动作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又摸了摸身下的岩石。
这是
小脸骤然一红,手指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了回来。
是个男人,且绝对不是她哥哥。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幽幽睁开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
被黑暗完全笼罩的俊美面容,透着嗜血般难耐的压抑,长眉蹙起深深拢入了眉间,眼神在疏冷中浮现出一抹至邪的焰火
叶莘似是感知到了危险,想偷偷起身离开。
一只大手冷不丁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叶莘被吓懵过去,刚张嘴想说话,一团热气欺压过来,把她的声音尽数吞没
成功了?
莘莘,你太棒了!
凌晨三点,叶莘浑身酸痛,狼狈不堪地回到家。
一进门,父母兄嫂都在等她,见她这般模样,不仅不着急,反而欢欣雀跃的恨不得开香槟庆祝。
叶莘脑子嗡一声。
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是你们把我送给那个男人的?她声音发抖。
哥哥:你知道他是谁吗?裴家四爷、裴梓齐。
母亲:虽然是私生子,在裴家地位低下,比不上正室那一脉,但也算皇亲国戚。
父亲更是迫不及待打电话给裴梓齐,想要跟他谈条件,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气得他挂了电话后,形象都不顾地破口大骂,这狗娘养的东西,居然提了裤子就不认账!
叶莘看着眼前这些所谓的家人,心寒得仿佛被揉进了冰渣里。
比起那个男人,他们此时更加面目可憎。
难道就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就可以这么糟践她吗?
叶莘表情麻木地上了楼。
她颤着用手机搜索裴梓齐这个名字,照片上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居然这么老
一想到自己才十九岁,居然被一个老头给
叶莘一阵恶心,躺进浴缸里,一动不动。
地板上扔着一件质地考究的黑色西装,领子上别着一枚凤凰图腾的胸针。这件西装是她逃出别墅的时候从地上随手抓的。
清晨。
男人裹着浴巾站在落地窗前,宽肩窄腰,肌肉匀称优美,高挺鼻梁,薄润唇瓣,俊美得让人心驰神往。
他碰了下脖子上的抓痕。
昨夜那个女人是谁?
深哥哥,你在房间吗?
思绪被打断,门外,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女人走进来。
裴闻深蹙眉,冷峻的面容透出不悦,可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昨晚是你?
林曲烟愣了下,视线瞥到沙发上的一滩血,立刻做出委屈状,说哭就哭地抽泣起来,昨晚你好凶,那可是人家的第一次。
裴闻深眸色沉沉,半晌,他低声说道,别哭,我会对你负责。
四年后。
晏城老区。
糖糖,瑞瑞,快,快上车
叶莘一手牵一个宝宝快速从一条小巷出来,正好前面有辆公交车停,她也不看是通往哪里,立刻上去。
坏人又来抓我们了吗?
车外,几个男人凶神恶煞。
瑞瑞看了一眼,语气很是习以为常。
嗯。叶莘轻点头。
坐在她大腿的糖糖勾着叶莘的脖子,表情天真地问,为什么有那么多坏人要抓我们?
叶莘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最干脆的方式回答,因为你跟哥哥能卖很多钱。
糖糖顿时吓呆。
瑞瑞叹了口气。
叶莘安慰般的摸了摸他们粉嫩小脸。
当年,她被家里人设计后,因为太过悲痛,忘记吃药,一个月过去发现怀孕,想去医院打掉,临了手术台上,被他们扯下来,囚禁八个月,想用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来和裴家做交换,最后,她趁着好不容易哀求来的放风机会,跳河逃走。
这些年,他们始终不肯放过她,要夺走她的孩子,达到他们肮脏的目的!
可是她三个宝宝在生产的时候已经丢了一个,另外这两个,绝对不能再被他们所害。
叶莘蹙着眉。
公交车摇摇晃晃过了许多站,越开越偏,终点居然是一处科技工业园区。
下了车,举目望去,商店都没有一家。
更糟糕的是,快下雨了。
叶莘拿出手机准备叫网约车,一摸外套口袋
手机呢?
瑞瑞在旁边支支吾吾,好像忘在公交车上了。
叶莘:
远处雷声隆隆,犹如她的心血管在奔腾。
暴雨来得很快,她只能把外套脱下来,兜在小家伙们头上找地方避雨。
一处园区内,一辆迈巴赫商务车缓缓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