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唳久皱眉回看我,“长点脑子,自己想想,你觉得合适吗,生怕人家认不出来你,把你发到网上去,你又来找我哭。”
“我带口罩,戴帽子。”我向他保证。
“吃个饭谈个事,你在我旁边全副武装当保镖呢,自己回去待着。”
最后我还是跟上了周唳久。
好不容易的机会,不好好把握是傻蛋。
他在驾驶室冷淡淡的开着车,脸色很臭。
我在副驾驶开开心心的包装自己,“我真的,今天晚上就坐你旁边看着你,不说话不开口不吃东西,你看,”我降下声音,吸吸鼻子,“我今天这么难过,找你陪陪我不行啊…”
“我陪你有什么用?”
“你是我发小啊!那感情自然别人比不得,你在我心里可是排no.1呢!”
他冷哼一声,看都没看我,不耐烦的扔给我一包奶油饼干,“瘦成什么样了,还不吃饭。”
我拆着包装纸回他,“这不是标准体重吗?”
“标准个屁。”
…
我也没想到周唳久谈正事会谈到酒吧的包间里。
对我倒确实是安全了,故作暧昧的深色灯光,周唳久坐我旁边,几乎把我遮挡完了。
我躲在沙发角落里看着旁边的人发呆。
他右耳后颈骨那层皮服上有一个小小的刺青,纯黑线条的一只鹰,笔画简单但神态刻画的极好,看久了,在昏暗灯光下似乎要展翅而飞。
他在与对面的人谈俱乐部的事,他们似乎是想自己组一个俱乐部出来,在谈一些职业的非职业的赛车手。
“注意点影响。”他的声音脱离话题出来冷淡的响起来,我也才回神,悄悄偏头一看,原来对面与他谈事的几人中一个正在与怀里的漂亮女生激烈热吻。
不该看的长针眼,我正要后撤头,周唳久偏过来,盯了我一眼。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机智这么会把握,直接弯腰一倒倒在他腿上,自己把他的手臂揽在我背上,“我困了困了,睡会,你谈你的,别开小差。”
他身上的气味与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冷冽,像是刺激的薄荷。
我还悄咪咪伸手往他那侧腰抱了抱,隔着一层薄T恤,内里是紧实温热很是明显。
赚到了,这一趟。
脸上有淡妆,但我还是装作不经意的在他腰上蹭了蹭。
想要再得寸进尺做点更过分的事情时,周唳久被我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上移,卡住了我的后颈,手指温度有些低,隐含威胁。
我规矩了些,他们谈的事我不感兴趣,但就这样待在他旁边我也一点都不无聊。
不枉我今天挨的这一巴掌。
我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安排时间赖住这个人,就感觉自己的发尾被人用手指轻轻顺了顺。
其实感觉真的很细微,但待在周唳久身边,我每根神经末梢都发挥了最大作用。
我憋着这点激动,直到他们谈完事回去的路上。
坐在副驾驶侧过身问周唳久,“你刚刚干嘛摸我头发?”
他启动汽车,开了车窗看了眼后视镜,注意力根本没在我这,“你有病?”
“你摸我头发干什么?”
“别烦人。”
“你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我撑着下巴偏头看他,看他利落的脸部线条和睫毛投下的小扇子似的阴影,不自觉就想笑。
他终于给了我一个眼神,“坐好。”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又啧了一声,“什么问题?”
“小周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我睁大眼睛看他,不错过他脸上的分毫神色。
“你管那么多?坐好,不然我让你助理来接。”
我撇撇嘴,“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别赖赖唧唧的。”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嘛?”
他皱眉不耐烦,“喜欢不磨人的。”
“…”
到公寓楼下,我不情不愿的慢悠悠下车,踢踏着步子,最后还是转到驾驶室那边,趴在窗边看他。
“干嘛?”
“我难过。”我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半天,他才伸出手,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我的头,“行了。”
他一根手指按了按我的脸,似乎在借着远处的灯光观察,我想起我画的那厚厚的腮红,心里跳了一下。
慌忙撤开距离,“你走吧走吧,我自己回去伤心,拜拜拜拜。”
他皱眉像是瞪了我一眼,才启动汽车飞快的离开。
他总是有些凶,表情凶,语气凶。
但我又觉得他是我遇到过最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