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天深夜,她睡梦中突然惊醒。
一具火热结实的身体覆盖在她身上,撕开她的衣服,毫无怜惜的凶狠掠夺。
姜岁岁知道是他,竭力配合。
可等一切结束,姜岁岁还是死过一回一样,浑身都疼。
陆南承餍足,起身,裹上浴衣,在落地窗上点上一支烟,慵懒的抽着。
姜岁岁歇了一会,缓过力气,便起身去给他放洗澡水。
“陆先生,水好了。”她出来道。
陆南承指尖夹着雪白的烟支,红色的星火在暖色灯光里明明暗暗,空气里满是尼古丁的气味。
姜岁岁一开始是很不适应的,可四年朝夕下来,她竟然病态的对这种味道上瘾了,就像是她对陆南承这个人。
可这种感情是不应该的。
陆南承给她钱,买她身,他们只是交易关系,没有感情纠葛,也绝对不允许存在感情纠葛。
这是陆南承一开始就定下的规则。
“过来。”陆南承对着她招招手,像是在叫小狗。
姜岁岁温顺的走过去,低声喊:“陆先生。”
陆南承盯着姜岁岁还微微发肿的那半张脸,脸色莫测道:“奶奶又打你了。”
他是明知故问。
每一次她回去,都会挨打,他明明都知道的。
“没关系。”姜岁岁说,“您给我那么多钱,我挨一耳光也不算什么。”
陆南承满意的点点头:“你很听话,也很懂事,我其实很喜欢你。”
姜岁岁心脏一缩,却不是因为那声喜欢,而是因为“其实”这两个字。
“但我们该分开了。”陆南承道,“离婚后,这套房归你,我还会额外给你五百万,好聚好散。”
到现在,他还以为她为的是他的钱吗?
姜岁岁喉咙发哑,说不出话。
陆南承在烟灰缸里拧熄烟头,嗓音凉薄:“以后再见面,不要说你认识我,明白吗?”
四年的夫妻,转眼就要做陌生人?而他淡漠的脸上,分明没有一丝对这段婚姻的眷恋。
姜岁岁心里一阵寒凉,她舌尖动了动,好一会以后,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陆南承洗过澡后便离开了。
姜岁岁独自在床边坐了良久,才慢慢拖着疼痛的身体,裹上外套下楼。
一份离婚协议,孤零零的摆在干净整洁的茶几上。
姜岁岁拿起协议,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同时飘下来,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光洁的茶几上。
姜岁岁看着支票,苦涩一笑。
她强迫自己把离婚协议上的每一个字都看了一遍。
协议要求,离婚后,姜岁岁不得向外人提起她与陆南承曾经有过关系,不得纠缠陆南承,不得打扰……
这份协议,姜岁岁看了一个小时。
是该结束了,她想,他们这种买卖关系,早就该结束了。
姜岁岁拿起笔,在陆南承的名字旁签上自己的名字,顿了几秒后,她又提起笔,把上面的那几条金钱,房产补偿协议划掉。
陆南承出手大方,她跟他的这四年,前前后后,已经拿了四百多万现金,还有一套房了,足够了。
签好字,姜岁岁把支票夹进协议里,开始编辑发给陆南承的最后一条信息。
“离婚协议我签字了,就放在客厅,你可以叫秘书来取。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没有你,我妹妹的病也……”
指尖停下,姜岁岁又将后面那一段删除,只留下一句:“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陆南承回得很快:“嗯,以后不要发信息来了。”
决绝干脆,是他的作风。
姜岁岁苦笑,关了手机,藏起心底里那些隐晦的暗恋,起身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