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与乔依开房的人,是我。
当着全场众人的面,陆鸣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什么?是他??
怎么可能!?
人群中有记者按捺不住,急急追问:陆少爷,您与乔小姐是光明正大的未婚夫妻,为什么还要深更半夜到酒店里来匿名开房呢?
谁说未婚夫妻就不能有点特殊的癖好了?陆鸣冷冷地反问道。
一句话,把记者怼得哑口无言。
现在当事人都站出来承认了,大家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只是,他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止是记者们。
就连乔依自己都是半信半疑的。
彻底昏睡之前,她分明听到了一道清冷而又极具磁性的嗓音。
那声音不是陆鸣的。
可若不是他,他为什么要承认呢?
乔依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了。
扫视一眼面前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她礼貌地说了一句:如果各位没有其他事情,还请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陆夫人不甘心!
鸣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啊?
妈,你先去婚礼现场预备着吧,我和依依有几句话要说,随后就到。
可是
等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先出去吧。
陆鸣态度坚决,陆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而后,记者们也一个个灰头土脸地跟了出去。
最后才是乔本清夫妻两个。
等到众人相继散去,始终藏在对面房间里的乔欣才咬着牙合上门缝,这个陆鸣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也就罢了,居然还上赶着把绿帽子抢来戴在自己头上。
他早上没睡醒还是吃错药了?
与此同时,偌大的总统套房里,乔依已然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与陆鸣在沙发前相视而坐:昨晚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乔依迫切地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然而,陆鸣却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是或不是,都不重要。
今天凌晨,可儿在赶来京都的路上出了车祸,肾脏受损严重,我已经查过了,你们两个的配型结果达到百分之九十九,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的肾脏捐给她。
捐肾?
乔依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闲得没事跑去捐肾干嘛?
再说了。
一颗肾脏放在黑市可以卖到几十上百万。
她虽然不缺钱,却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器官白白送人的地步!
凭什么?
可儿是在赶来参加我婚礼的路上发生车祸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这是我欠她的,我应该还给她!
呵!
乔依忍不住冷笑一声。
既然是你欠她的,那就应该由你来还给她,找我做什么?
白了白眼,她起身就要离开。
可她才刚走两步,手腕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掌紧紧握住:很快你就是陆夫人了,你可以在陆家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就算少了颗肾,你也不会死的,但可儿不一样!若是再找不到合适的肾脏,她甚至活不过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
林可儿现在就一命呜呼了才好呢!倒省得她烦心!
冷冷甩开陆鸣握着她的那双手,乔依唇角微扬,言语满是嘲讽:你既然这么舍不得她,不如干脆陪她一起去了,我不在乎守一辈子活寡!
从酒店离开以后,乔依直接前往婚礼现场。
当然,她可不是奔着结婚去的。
从刚刚与陆鸣的交谈当中,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乔依本来还以为,仗着自己与陆鸣从小到大的情谊,他就算不喜欢她,起码也不会对她太差,可现在
他居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残忍地想要夺去她的肾脏?
为此,他还不惜当众认下奇耻大辱。
多么可怕的男人啊!
帝都酒店门口。
乔依远远看着门口络绎不绝的人群,唇角不由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养尊处优。
她从来都不稀罕!
此时,距离婚礼开始的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了。
酒店里宾客齐聚,乔、陆两家人却始终等不到乔依与陆鸣,一个个都焦急得不像话。
九点五十八分。
他们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乔依,看到她,乔本清率先走上前来,望了忘乔依身后,眉宇间满是担忧:陆鸣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婚礼当天不见新郎,这让乔家以后还怎么抬起头做人?
爸,您先别着急,到宾客席里入座吧。乔依浅笑着说。
看了看周遭一双双灼热的目光,乔本清只能欲言又止地轻点下头,最后默默走到宾客席第一排的位置坐好。
乔依紧跟在他身后,一路来到台前。
望着台下满目疑惑的众人,她宛若局外人般从司仪手中拿走麦克风,淡淡地说了一句: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媒体记者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和陆鸣的婚礼,只是
很抱歉地告诉大家,我和陆鸣的婚礼取消了,各位请回吧。
什么?
取消了!?
在座的宾客大多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早上爆炸性的小道新闻,他们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一些。
怎么明明是乔依被捉奸在床,现在却是她把陆鸣给甩了?
人群中,陆老爷子首先起身移步到乔依面前,一如既往慈祥地笑道:乔丫头,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还是陆鸣那个臭小子对你不好了?
有什么委屈的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教训他!
陆老爷子对乔依的喜爱,大部分原因还是她身后的家族。
这一点,乔依心知肚明。
陆爷爷,陆鸣他没有对我不好,只是我自己不想嫁给他了。她礼貌地回道。
她不想?
这么大的事岂容她想不想?
转看向身后同样满目难以置信的乔本清,陆老爷子神色沉冷道:亲家,乔依她还小,不明白道理,难不成你也要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胡乱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