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说:「老夫也是刚刚,才发现太子竟是殿下伪装的,在太医院多年,少听少问习惯了,老夫便也没了解内情。这,姜姑娘还得问殿下他自己。」
难怪那时老太医语气那么不客气,临走还深深看了容妄一眼,原来是认出了故人。
也难怪宴席上皇后神情那样憔悴,不是因为贵妃得宠,而是因为知道了容钰的死讯,太子吐血她也漠不关心,恐怕她早一步发现了容妄身份。
我是第三个,知道他是容妄的人。
回到相府时恍如隔世,我脑子有点乱,正纠结要不要与父亲通个气。
老太医倒是自在得很,吐完一个惊天大秘密后,哼着小曲儿去和我祖父道了别,在京城买了个小宅子,打算长住了
还让我代笔,说我字更好看,给老家的妻儿写了封信,说被一条反复重伤的毒蛇缠住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记得帮他喂乌龟。
我不太敢下笔,「这样隐晦的说法……他们看得懂吗?」
老太医挥挥手,「那些都不是重点,看不懂就看不懂,重点是要帮老夫喂小乌龟,那养好了可是能给老夫送终的宠物。」
他说,他先帮殿下送终,小乌龟帮他送终,优秀的安排。
我顿了会,提笔照他念的写了下去。
恰好是老太医搬去新宅子那天,我爹告诉我一个消息。
皇上给晟王赐婚了。
说完,我爹还没解释清楚,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笑起来,「赐的是他和张家那个女儿。」
张家有个愁嫁的女儿,肥胖貌丑,性格泼辣,快双十年纪了,还没找到夫家,门当户对的看不上她,家世低的她看不上。
我爹说完抚掌大笑。
「许是皇上下旨时还没醒酒。」
都快两天了,泡在酒里也该醒了。
我直觉是容妄干的。
晟王娶妻那天,京城格外热闹,张家也是大家族,准备的嫁妆从街头摆到街尾,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房里一个丫鬟兴高采烈地提议去看看,我去了沿街一家酒楼,开窗就可以看到底下迎亲的队伍,新郎官一脸晦气,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