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起来踏实可靠的看护,无法满足英语流利、相貌姣好的硬件要求,而硬件符合的姑娘,眼中满满都是欲望和野心。虽说有欲望和野心不是什么坏事,但袁方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往老板家里投一颗隐形炸弹。
已经够乱了哎。
“我怎么觉得有些姑娘像是来选秀的呀?”护士长是位严谨的年长阿姨,皱纹脸上透着浓浓的气愤与无奈,“穿那么高的鞋,那么短的裙子,怎么做老人看护?照这样下去我今天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就当选美评委了!”
袁方忍不住笑了,朝她递过去一瓶水:“要不您歇会儿去吧,我看看还剩下多少,先筛几个,需要麻烦您的时候打电话。”
护士长如逢大赦表示告辞。
袁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翻起下一份简历。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曾经触动她心弦的名字——南樯。
“南樯。”
她朝门外叫了一声。
无人应答。
“南樯在吗?进来面试了。”
她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依然无人应答。
“南樯?南樯来了吗?”
她将声音放到最大,空旷的会议室里满是回声。
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不对呀,如果人没有来,助理应该一开始就通知她了,这份纸质简历也不会交到她手上。
满腹狐疑间,她打开门走出去,朝应聘者们等候的长廊上打望。
原来熙熙攘攘的走廊,现已空空荡荡。临近午休,剩下的应聘者本来就不多,护士长的中途离开让她们以为面试告一段落,也都各自吃饭休息去了。
就这样,穿过长长的走廊,袁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走廊尽头的姑娘。
那个头靠窗棂,望着远处发呆的年轻姑娘。
其时窗外的无尽夏正在怒放,粉红与粉蓝绣球锦簇团团,风姿绰约绚烂缤纷,然而因为有了那个姑娘,艳丽的花朵们忽然成了陪衬,一切的喧嚣都被收了声,它们不过是人像画的背景罢了。
画中人留着一头清爽的学生短发,微卷的侧刘海遮住眼睛,露出挺翘的鼻尖,纤细的身体裹在白色衬衫裙里,裙摆下一双匀称的小腿伸向前方。
袁方略略愣了一下。
“南樯?”
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年轻姑娘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