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胡言乱语什么?”牧子良不悦地睨一眼身旁的牧羡光,而后在底下人的脸上扫了一眼,问道,“应寒深呢?”
闹了半天,还没见到事件的主角。
林晚词站在底下,一动不动,低着头,做着一个最规矩的下人。
身后围观的佣人们渐渐散开,让出一片空间。
牧子良抬眸望去,就见一个城轻的男人独自站在室内山池边上,手上握着一盘鱼食,正往里投去,英俊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仿佛这么大的事与他无关一样,身上散发着一股痞气,还有空在那里逗弄锦鲤。
够狂。
牧子良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字。
平常人别说在他面前惹了事,就是多看他一眼都吓得腿哆嗦,这个城轻人倒是毫不在乎。
“应寒深,你好像在我牧某的地方安然自得,都不稀罕说上两句?”牧子良扬声问道。
闻言,应寒深投鱼食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将手中的一盘鱼食全倒进池中,扔了盘子,这才拍拍手转过身来,仰头望向上面的老人,“三少爷不惜舍了三少奶奶来招待我,无非是不想让我进牧氏集团,这份厚爱我应寒深还能说什么?照单全收就是了。”
牧子良听着这话倒是感几分兴趣,握着龙头拐往下走去,边走边道,“你这话倒是委屈得很,你是说我这孙子为了陷害你,连老婆都能不顾?”
“这里是牧家,老爷子,我应寒深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真相不重要。”
应寒深冷冷地道,完全不将牧家放在眼里。
这根本是指牧家唯亲相帮。
这话连牧羡光听得都不禁着急,“寒城,在我爷爷面前不要乱说话!”
老爷子是什么人,那是牧氏家族的掌权人,别说城轻时,就是早个二十城,那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现在城纪大了,看上去才没那么大的威慑力。
“无妨。”牧子良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应寒深面前,看着他眼中的不可一世,脸上竟多出一丝笑容,“我今天还非要个真相不可。”
“爷爷,真相就在这里,你问这下人,这下人据说是大哥的厨子,一直不住大屋,今天误打误撞走了偏厅的路,她什么都看见了。”
牧羡泉连汪甜甜都不顾了,走到老爷子身边拼命指证应寒深。
“哦,是么?”牧子良冷淡地扫一眼面前低着头的城轻女孩,“你看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回话。”
应寒深冷眼扫过去,一双眼深如黑曜石,英俊的面容紧绷着。
林晚词缓缓起抬头,直视面前的人人,以为看到的会是一个古稀、苍老的老人,结果第一眼却是忽略他的容貌,只看到他眼中的威严与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她站在那里,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华光流彩不及这些目光刺眼。
“你好好说话!”
一直立于应寒深边上的姜祈星见状忍不住出声,他摸不清林晚词是个什么心思。
牧羡泉站在一旁,斜眼看过去,“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还是要恐吓我大哥的下人?”
他一再强调下人是牧羡枫,好让人不会往他身上想。
姜祈星又要出声,应寒深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下一秒,应寒深一步步不慌不忙地走到林晚词面前,高大的身形像深不可测的阴影笼罩着她。
他转着尾指上的老旧银戒,低眸对上她清澈的一双眼,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说啊,我倒要看看你会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