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温淳一路走到温宅另一处无人的院墙下,眼中泛起冷意。
果然,她堂堂温家二爷原配妻子的独女,温家的三小姐,无论是生是死,温家都只当她不存在。
事实上,早在八年前,她就已经死过一回。
而害死她的凶手,极有可能是温家人。
她这次来,就是为了引出凶手,然后,给自己好好地报个仇。
想着,温淳嘴角掀起一个邪肆又张扬的弧度。
她取下领口的墨镜戴上。宽大的眼镜片顿时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仅露出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梁和一张莹润饱满的唇。
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里没人,她轻轻按了一下眼镜腿。
下一秒,她整个人凭空消失在院墙下。再一看,她人已经出现在院墙的另一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进了温宅。
温家的宴会厅内,衣香鬓影,热闹不凡。
西装革履的先生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身着华贵晚礼服的女士们凑在一块言笑晏晏。
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小姑娘双手插兜,慢悠悠地从人群里走过,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他们诧异于她的穿着,更惊艳于她的样貌。
明明穿着宽松的衬衫和工装裤,举手投足间却似有任何人都无法与之匹敌的高贵与狂妄。
正是靠着黑科技——瞬间移动进入温宅的温淳。
墨镜又重新挂回领口,衬得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皮肤愈发白皙。
清冷的眸子状若不经意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如锐利的鹰隼锁定住其中一个穿着水红色小洋装,梳着公主头,手里拿着一杯果汁的明艳少女。
一群年轻的男女众星捧月般将她和一个身形高挑,面容俊朗的男人围在中间。
男人神色冷漠,只在对明艳少女说话时,才稍显一丝温情:“思言,好久没听你弹一曲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
“既然是一铭哥想听,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温思言抿嘴笑了笑,抬脚便要朝宴会厅中央那架黑色的斯坦威钢琴走去。
然而转眸间,余光无意瞥见人群里的温淳,一身灰白格子衬衫是那样醒目。
瞳孔骤然一缩,她猛地转过身。
见她看过来,温淳嘴角勾起一抹笑。分明是玩世不恭的随意,却又带着充满邪气的冷。
她抬起细白的小臂,冲温思言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砰!”
玻璃杯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应声碎成一片片。
清脆刺耳的一声响,惊得原本嗡嗡声不断的宴会厅安静了数十秒。
制造这声响的罪魁祸首却恍若未觉,两眼只管直勾勾地盯着人群中的某一处,脸色惨白,眼底有显而易见的惊恐,像见了鬼一样。
“抱歉一铭哥,我有点事,先走了!”
不等顾一铭回应,温思言一个劲朝已经开始往外走的身影追了过去,终在一处花架下追到了特意等在那里的温淳。
她正靠坐在长木椅上,架着二郎腿,大佬坐姿,慵懒散漫。
温思言喘着气,心跳不断加快。
直到走近了,看清了温淳的脸,她再次惊惧地瞪大了眼,吓得踉跄着直往后退,一**坐倒在另一张长木椅上。
颤颤巍巍地指着温淳,她嗓音哆哆嗦嗦:“温、温、温……温淳……你、你不是……不是死、死了……”
“你知道我死了?”温淳眼底精光一闪,眸光半眯,显出几分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