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熙立刻解释,“是监控视频,高跟鞋里的钉子,是迟心妍自己放的!”
“是吗?”
薄母捡起U盘,递给身后的保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预感到什么,江云熙挣扎着要抢,却被留在她身边的保镖狠狠按住。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保镖徒手捏碎了证据。
而薄母,继续肆无忌惮地发泄丧子之痛。
“啊——”
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江云熙痛晕过去。
薄母骂道,“没用的东西。”
转头吩咐保镖,“你去跟阿南说,会场的监控视频对心妍不利,派人删了。”
“是。”
江云熙是痛醒的。
十指锥心刺骨的疼,并没有因她昏睡一场而减缓。
她看过去,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指,变得浮肿,并且根根青紫。
“醒了?”
男人薄冷的声音,仿佛虚幻。
但她认得,那是薄淮南。
她抬眸,看到薄淮南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
再观望四周,她明白了。
昏迷时,她被扔在舞台上,薄淮南就那么静静地看,不给她盖件毯子,更不会为她的手指涂上药膏。
“嗯。”江云熙踉踉跄跄站起。
白衬衣,牛仔裤。
婚后成为家庭主妇的江云熙,穿衣朴素,素面朝天,越来越像黄脸婆。
可现在,她伶仃站在舞台中央,轻易勾起他的回忆。
“江云熙,为我跳支舞吧。”薄淮南声音柔和了些,“我第一次见你那支。”
当年,他喜欢过她。
一见倾心,狂热追求。
她惊艳他的那支舞,更是被有心人拍了传上网,一炮而红,他因为吃醋,不准她认。
迟心妍身形与她相似,成功假冒她,从此星途坦荡。
薄淮南知道时,江云熙已经成为杀人凶手,自然不会为她辩驳。
“我的手……”
江云熙为难,她设计的舞,需要用到绸带,她现在手使不上劲,怎么跳?
薄淮南冷了下来,“不愿意?”
想到体弱的桃桃,江云熙豁出去了,“阿南,我愿意跳,你能再给我点生活费吗?”
“一万。”
“好。”
布置好舞台,轻灵的乐音响起,江云熙没酝酿几分钟,便着匆匆上场了。
桃桃不能被薄淮南发现。
她是拜托老家三婶照顾的,每次给钱也是通过赵元,打电话都不敢用自己手机。
正因为这样,她需要很多钱。
薄淮南不准她工作,她只能偷偷打零工,或者在薄淮南羞辱她后拿走那摞在酒窖门口的一万。
她几乎忘记了什么是跳舞。
生涩的动作,令台下观看的薄淮南皱眉。
可渐渐的,她忘记了未婚生女,忘记了被迫嫁给薄淮南,忘记了要不停地赚钱,沉浸在那令她年少欢喜的舞曲里。
薄淮南也看痴了。
“嘶啦——”
在江云熙做高难度动作时,绸带断了。
她慌乱时做出应急反应,可还是重重摔在舞台上。
左腿被压在最下面,似乎没了知觉。
本能的,她求助地看向薄淮南。
可当年说爱她的男人,冷眼旁观,岿然不动。
江云熙忽然轻轻地笑了——
他已经不爱她了,怎么会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