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噎住了。
原来他生气的点在这里。
我缓了一口气,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少年。
「话不能这么说。」我顿了一下,「你的人生是在你自己手上的啊。」
「你没听她们说我是野种吗?你讨好我有什么用?」
「你管他们怎么说,你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争取不到……不是还有我吗?」
「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递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他哪里是不想要那个公司,他只是受不了被人骂野种还去争财产。
「有你?」他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打算养我一辈子?」
一辈子?
我算了算我为数不多的银行卡数字。
「怎么……不可以呢?」我嘴角抽搐。
他看了我一眼,「有病。」
拜托,我在煽情诶。
「你再骂我,我真生气了。」我举起拳头要打他。
「呵……」他冷哼一声,不惧我的威胁,「你看那边是什么?」
「哪里?」我好气探过头去看。
「有一个小孩。」他说得很平静,「湖那边以前死了一个小孩,现在每晚都来找妈妈。」
「啊!」
我第一反应就是扑到他怀里。
过了半晌,我才睁开眼,怎么都不敢往那边看,颤抖着问:「那小孩走了吗?」
「胆子这么小?」他冷着声音嘲笑我。
「我才不怕!」我尝试撤开身子,但身体很诚实,下一秒又抓紧了他。
「不是要打我吗?阿姨现在是要干什么?」他笑着看我。
「不急这一会儿!」
后来的一路上,我都是抓着他胳膊回的家。
这臭小子,捏住了我的弱点,一路上都在讲那个鬼故事。
气死了。
回到家,我的魂没了大半。
他来了一句,「忘了告诉你,那个孩子是我。」
我:?
他没理我,回了自己房间。
经此一役,我和李梓夜关系缓和了一指甲盖那么多。
他不认我,不服我管教,我行我素。
但他没有再扔我的行李,没有再把我做的早餐倒给金毛……姑且算作进步吧。
秉着作为他的监护人的职责,他平时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他晚上去酒吧我必须得跟着去,我得保证他的安全。
他从最开始的厌恶,到最后变得无所谓。
一般都是,他和小女生在一起无聊地坐着喝喝酒,抽抽烟。
而我就跟他班上的男同学斗斗地主,打打游戏,直接混成了兄弟。
晚上我正在斗地主,看到他又在点酒。
「要不,把酒换了?」我试探着问。
「换什么?」他一双眼睛觑着我。
「牛奶什么的。」
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我解释:「你们都还小,别喝太多酒,喝喝奶,还能再长长。」
「李梓夜,你妈让你来酒吧喝奶。」
嗤……
有人起哄,笑得前俯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