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珵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他帅气多金,并且还能力卓越,经营着全国最大的连锁酒店品牌世嘉,是被财经杂志誉为商界新贵和酒店之王的存在。
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人会跟她同吃同住,一起展望未来生活,甚至做着这世上最亲密的事。她只要不是个无知无觉的植物人,很难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爱上他。
那样一个优秀耀眼的人,会将少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她,沦陷其中其实也就是个时间的问题。
三年,足够让她爱上他,并爱得无法自拔。可她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即使早已对他情根深种,可她却不允许自己表露出一丝一毫。
她觉得谁先表现出来爱意谁就输了,所以她要忍到顾斯珵说爱她的那一天。她一直把这当作是夫妻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可直到韩珈的出现
那个温柔成熟的丈夫开始夜不归宿,就连打电话也会表现得不耐烦。他们见面沟通的次数越来越少,那个曾经睡在她身边她觉得很熟悉的人忽然开始变得陌生。所有温馨美好的假象开始一寸寸龟裂,露出了最丑陋不堪的真面目。
原来,是他爱的人回头来找他了那个他爱了十多年的女人回到他的身边了。
所以她宋芷澜开始变得碍眼、多余,即使顾斯珵没有跟她说过一句分开,但她已经看到两人的婚姻开始进入倒计时了。
她难过、伤心、悲愤、怨恨可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下意识克制住所有可能让自己尊严有损的情绪,只把最骄傲最完美的一面露出来给别人看。
叮铃铃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宋芷澜一瞬回神,忙将电话接通。
喂?
请问你是孙秀兰的家属吗?
宋芷澜心里咯噔一声:我是,我是她的外孙女。请问我外婆怎么了?
这里是中心医院,孙秀兰女士意外发生车祸,于11点32分28秒抢救无效死亡,请家属速来我院办理相关手续。
宋芷澜脸上血色尽褪,手中的手机啪的一声掉落在光洁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外婆突然离世、火化、下葬,所有的一切都不真实得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宋芷澜浑浑噩噩地将外婆埋葬在老家山上的祖坟里,站在崭新的坟包前,仍是不敢相信那个前两天还打电话说要给她做冬瓜牛肉汤的外婆现在就这么被埋在了冰冷黑暗的土里。
宋芷澜妈妈死得早,妈妈尸骨未寒爸爸便再娶,并很快就有了小孩。她与家人感情淡薄,从小到大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就只有外婆。可因为一些不光彩的原因,爸爸一直都不愿意她跟外婆过多接触,所以外界根本没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个那么爱自己的外婆,包括她的丈夫顾斯珵。
可现在,人生最后一束光也暗了下去。宋芷澜盯着墓碑上外婆的黑白照片,拿起手机再一次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这一次倒是顺利接通了。
喂?男人声音微喘,透着几分烦躁和疲惫,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别给我打电话,我这几天很忙,没空。
从外婆出事,到入殓,到下葬,宋芷澜都快记不得自己给顾斯珵打了多少通电话。要么就是打不通,要么就是打通了没人接。唯一一次接通,电话那边还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宋芷澜知道那是韩珈。
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宋芷澜一颗火热跳动的心逐渐跳得缓慢,甚至还一点点冰冷下来。或许以前的她怎么也想不到,积累了三年的爱,会在短短的几天内就这样消耗殆尽。
宋芷澜面如死灰,双眸也是一片空洞的黑。
她的声音沉静得就像是无波的古潭:忙什么?忙着和你的旧情人韩珈死灰复燃吗?
电话那边男人呼吸一窒,紧接着便是漫长的沉默。宋芷澜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仿佛手中抓着的不是手机,而是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她痛到身形佝偻,四肢百骸都在阵阵发疼。
你听谁乱说的?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肃,我跟珈珈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哦?是吗?
是。男人斩钉截铁,听起来似乎还有些生气,你不要用那种肮脏龌龊的想法去揣度我和珈珈的关系。宋芷澜,我问心无愧。
呵。宋芷澜冷笑一声,现在都连名带姓地叫我了?
以前顾斯珵都是叫她芷澜,甚至在最亲密的时候还会叫她澜澜,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似乎还是刚结婚的时候
顾斯珵耐心告罄,你能别闹了吗?
顾斯珵,你来找我吧。宋芷澜面无表情地笑着,我现在在南郊,你如果现在来找我,我就相信你,并且也不再计较,怎么样?
男人再一次沉默,然而这一次沉默的终结,是他一句忍无可忍的无聊。然后电话便被无情地挂断了。
宋芷澜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终于让眼角蓄着的泪滑落下来。她看着外婆微笑的脸,淡道:外婆,让您担心了
离开这里之后,宋芷澜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对方刚刚接起她便迅速道:你上次说过如果我有需要还会再为我提供一次服务,还算数吗?
男人微怔,紧接着快速道:当然算数。顿了顿,不知道宋小姐想查什么?
我外婆的死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