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事凑在一起,情绪催化,我整个人爆发了。
但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她的话其实没什么说服力,而且电话打来得也太巧了。
慕时的神情忽然变得冷冽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通话记录被她删了。昨天的确不是我值夜班,只是她割了腕,血淋淋地跑到医院来,说不见到我就不包扎。同事怕她真的出事,死在医院,所以就联系了我过去 。」
「我到医院后,她才肯输血和包扎,又说自己没带手机,要借我的手机给她爸妈打电话。所以我就把我的手机扔给她用了——」他停顿了一下, 「五分钟 。」
就五分钟时间,她居然能给我打来一个电话挑拨离间,然后删掉通话记录,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给她爸妈。
而且刚才慕时还说,她居然割了腕跑去医院,拿自己的命威胁医生,就是为了能见到慕时。
在我的追问下,他终于告诉了我实情。
「路玉住院的时候,我是她的主治医师。后来她出院了,还执着地天天给我发消息,我就把她删掉了。然后那天晚上,她故意剪坏自己的衣服,弄伤自己,跑来找我,我通知她爸妈把她领回了家。那天晚上,我给她爸妈打电话,让他们看好路玉,她把电话抢过去,说如果我不见她,她会死 。」
慕时说着,垂下眼: 「后来我不见她,她就真的划开自己的手腕来找我了 。」
我目瞪口呆: 「她是不是心理、心理……」不太正常。
「没错 。」慕时无奈地说, 「她得了一种病,叫钟情妄想症。所以她坚持认为我喜欢她,坚持觉得我和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已经跟她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但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
我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你之前都没跟我说过这些事……」
「因为都是些烦心事,我不想让你跟着担心,也觉得自己能处理好 。」
他的声音在这里顿了顿,终于染上了一丝罕有的犹疑: 「但好像还是让你误会了。对不起,南嘉 。」
慕时揉了揉太阳穴,眼下还泛着淡淡的青黑色,想来是昨天折腾了一夜都没睡好。
我也小声跟他道歉: 「对不起,慕时 。」
「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以后有这些事,不要再瞒着我了好不好?我只想你能让我进入你的世界,而不是单独划出一块地方来给我,假装那是无忧无虑的桃花源 。」
我努力想把这话说得庄重严肃一点儿,然而软绵绵的声音听上去实在很像撒娇。
慕时淡淡笑了一下,贴过来亲了我一下,呼吸吐露在我唇间,热热的。
他低低应声: 「好 。」
我纠结了整整一个星期,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告诉我妈结婚的事。
要是告诉她这是我跟慕时吵架时冲动之下去领的证,我妈再宠我也得生气。
慕时端着一盘切好的哈密瓜走过来时,我还握着手机冥思苦想。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 「不然就让我去说,反正也是我主动提议的 。」
我猛地摇头: 「不行,我再组织一下台词 。」
苏苏倒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我们和好后,慕时问我要不要请她吃饭,结果苏苏毫不留情地驳回: 「新婚燕尔,你们俩慢慢腻歪吧,我要工作了 。」
好冷酷,我只好把慕时搂得更紧了些。
结婚后他把我盯得更紧了,牢记我的每一次生理期,前后几天都不许我吃冰的。
有一回我背着他点了杯冰奶茶,结果外卖小哥送来的时候晚了点,正赶上慕时下班回来。
他硬生生拿小锅把奶茶煮到温热,才重新倒出来给我。
我控诉: 「你虐待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