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气氛骤然紧绷。
沈雎洲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意,不知是否被戳中心思,冷声呵斥她:“不可理喻!”
江畔月不想跟沈雎洲起争执,实际上,她连跟他争执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案子我会交给靠谱的人。”她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又说,“结果还会是一样的。”
明明是要放弃了,还偏偏多此一举的加上那一句。
他说的对,她的确是不可理喻。
沈雎洲脸色稍缓,根本没在意她的后一句。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头顶乌黑的发旋,忽然问她:“这么多年没有输过一场官司,你会怕输吗?”
江畔月突然感觉有些奇怪,他从来不会问她这些事情的。
“什么意思?”
沈雎洲避开她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没什么。”
……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江畔月坐在办公椅上,思绪有些混乱。
她跟杜禹泽说过了换律师的事,他叹息着答应了,也没问是因为什么理由
但江畔月心里清楚,杜禹泽是个明白人,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杜禹泽沉默了一会儿后,却语气严肃和她说:“我说,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要挑拨你跟沈雎洲的关系,只是你得查一下你名下那家公司,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
江畔月的手指不自觉敲着椅子扶手,挂了电话以后,越想杜禹泽的话她越觉得不对。
上次她给沈雎洲送去的合同,其实她是看了一眼的,是一份购置楼盘的确认书。
江畔月知道这些年公司经营不错,但是公司这么快就要扩充吗?急功冒进不是沈雎洲的风格。
她收了东西,提前走人,径直去了沈雎洲的公司。
前台没再拦她,可公司的人今天却少了很多,江畔月有些奇怪,径直往沈雎洲的办公室去。
走到门口,她抬手刚要敲门,里面忽然传来声音。
她的手就这样僵在了空中,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
江畔月浑身止不住在颤抖。
那声音像把钝刀子,用力地剜向她的心口,鲜血淋漓,痛不能言。
她没有勇气打开门,只能转身落荒而逃。
车子疾驰在大街上,江畔月踩着油门只想逃离,似乎离那个地方越远就越能逃开那些伤害。
突然,前方拐角处猝不及防出现一辆逆行的车,她一惊,慌忙踩了刹车。
“嘭——”
车子还是撞了上去。
耳边鸣笛声,吵闹声,在江畔月脑海中混乱成一片。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而后,陷入一片黑暗。
……
再次醒来,鼻腔里充斥着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江畔月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一双大手从身后扶起她。
“江……”她转头看见沈雎洲俊美淡然的脸,另一个江字卡在干涩的喉咙里。
“醒了就没事了,再观察一晚看看有没有脑震荡。”一旁的小护士说完这句就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