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屠夫怎么都没想到这一点,更没想到秦瑟脑子转得这么快,已经想好了要利用李家。
他咬着牙,愤声道:“秦瑟好啊!小贱人,行,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让你后悔!”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秦瑟笑眯眯地道:“小心今天有血光之灾哦。还有,王翠没那个福气做凤凰,她命薄承受不起,越是想要得到好的,越是容易出事,你们俩父女好自为之哦。”
这话落在王屠夫耳朵里,无异于诅咒,他恼恨地瞪着秦瑟,那模样像是要把秦瑟活吞了一样。
附近出来看热闹的村民,也以为秦瑟是生气了,诅咒王家,心想这诅咒也太轻描淡写了,不痛不痒的。
唯有谢桁探究地望着秦瑟,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秦瑟却抬头朝他甜甜一笑,道:“放开他吧,这那么多人呢,他也不敢动手,杀人是要偿命的。”
谢桁定定地看了秦瑟三秒,抬起脚,放开了王屠夫。
王屠夫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抓回自己的屠刀,磨着牙死死瞪着秦瑟,“小贱人,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就跑开了。
方才要杀人,他也就是一时的胆气。
现下被秦瑟吓唬了一番,旁边又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哪里还敢伤人,只能气着跑了。
他今天带着王翠去李家本来想讹着李家娶了王翠,谁知道李家翻脸不认人,还说王翠怀了其他人的孩子,往他们李家头上塞,叫了小厮把他们父女俩都打了一顿。
王翠当场被打到小产,人现在还在镇子上的医馆,能不能活都两说,他气急了才来找秦瑟,结果没伤了秦瑟,反倒让自己丢尽了颜面。
王屠夫又气又怒,走得极快,也不看路,就见他走出十几米远的时候,一脚踩空,啪的一下摔倒在地,同时他手里的刀脱手而出,硬是砸到了他的手臂上,顿时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村民们看到这一幕惊呆了,看了看王屠夫,又错愕地看了看秦瑟。
要是他们没记错,方才秦瑟还说让王屠夫小心血光之灾是吧?
这,这算是血光之灾吗?
秦瑟看到这一幕完全不意外,王屠夫眉目藏奸,印堂发黑,出意外是迟早的事,这也算是他胡搅蛮缠的报应。
秦瑟淡定地收回目光,转过头就见谢桁盯着她看。
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莫名有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秦瑟心里一沉,忽然有点诡异的感觉,她还是头一次在一个人的目光中,升起了一丝紧张之感,旋即她很快反应过来,朝谢桁歪头一笑,撒娇道:“夫君,我们先回去吧,这里怪吓人的。”
谢桁:“……”
荷花村的村民:“……”
秦瑟刚才叫谢桁什么?
夫君?
他们听错了吧?
秦瑟一向嫌弃这门婚事,荷花村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别说是这么亲热的叫夫君,就是唤谢桁的名字,她好像都嫌脏了嘴似的,从来没喊过,最多喂喂喂,颐指气使般的模样。
今天难不成掉了一次水,脑子里真的进水了吗?
谢桁同样很惊奇,这一惊就把刚才秦瑟说王屠夫的事给抛诸到了脑后,他像是看怪物似的看了秦瑟半晌,哑声:“哦,回去。”
然后有点呆愣地带着秦瑟往家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