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烟的逃跑失败了,她被庄默臣拽回了那栋屋子。
本已好转的头痛,回到屋里后,又开始发作起来。
常明烟盘腿坐在墙角的火堆面前,身体却依然冻得发抖。
庄默臣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几件衣服。
他走到常明烟身边,将衣服甩给她。
衣服换了,再发烧可没人管你死活。男人嫌弃的哼了声,说完便踱步出了房间。
常明烟看着扔在地上的衣服,突然想起她醒来之前做的梦。
梦里,有双温柔的手拿着毛巾擦拭她的脸颊,额头
她看着,突然可悲的笑了声。
怎么会呢,他这种人不可能的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门外的庄默臣脸色沉了沉,然后离开了门口。
一场重感冒,几乎要了常明烟半条命。
她在床上瘫了好几天,浑身酸软没力气,爬都爬不起来。
庄默臣不知道从哪儿找来药,逼着她吃了几副。
可是,常明烟吃了之后,依然没有见效。
她还是时不时的发烧,一咳嗽起来就没个停,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咳嗽声。
咳咳咳常明烟趴在床头,又咳了起来。
她咳得喉咙发痛,脸颊胀红,腹里像火烧一样,眼睛里也起了血丝。
庄默臣这时候端了一碗黑色的液体进来,他在床边坐下,将碗递向常明烟。
常明烟擦擦嘴巴,靠着床头,虚弱的朝他问:这是什么?
中药。庄默臣脸上闪过一丝不容察觉的尴尬,冷淡的回。
常明烟看着他,突然笑了声。
庄默臣,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她说了这么一句,看向庄默臣的目光有些茫然和不解。
如果你的目的是报复顾恒北,你随时可以把那些你拍下的照片和视频发给他。
庄默臣眸子沉了沉,末了他抬眼看她。
少废话,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教我。他将药碗又朝常明烟递了递,冷硬的命令道,喝药!
常明烟摇头,转过脸,一副拒绝的姿势。
不想喝。
如果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也摆脱不了他,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如就这样病死过去吧,她心里想。
你这高烧不退,可是会死人的。庄默臣蹙眉道。
常明烟苦笑,说:我现在的日子,过得跟死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男人眉头越加紧皱,他咬咬后槽牙,突然掐住常明烟的下巴,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抠开她的嘴巴,将碗口凑近她的嘴巴,只管往里倒。
我不喝,你放常明烟挣扎,拍打着男人的手臂。
给我喝!庄默臣怒斥。
话落,他更用力的控制住她,黑乎乎的汤药顺着常明烟的嘴滑进去。
苦涩的味道顿时盈满常明烟的口腔,她难受的皱紧眉头,突然用力推开了男人。
啪!一下,药碗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咳咳咳常明烟趴在床头,又开始咳嗽起来。
庄默臣松开她,看看地上碎了的药碗,朝她冷声道:不识好歹。
末了,他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出了房间。
常明烟咳得眼睛发红,不知不觉,眼泪又盈满了她的眼眶。
她突然狠狠砸了下床铺,喉咙压抑着哭泣。
该死,该死她啜泣着重复。
常明烟不喝药,庄默臣每次都会逼着灌下去。
这样好几次之后,后来,常明烟高烧渐渐退了,头也没之前那么痛,喉咙的嘶痛感也有所缓解。
连带着,她脸色的气色也好了些。
这一天,庄默臣又端来药。
像往常一样,他正准备抬手掐住她的下巴。
常明烟脑袋一晃,躲开了,在男人发怒之前,她主动的接过药碗。
有糖吗?她突然问。
庄默臣愣了愣,有些纳罕的看着她的转变。
常明烟见他不说话,又继续道:这中药太苦了。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什么也没说,起身出了房间。
其实,她也没抱多大期待,毕竟这男人有多嫌弃她,她是知道的。
常明烟捧起药碗,仰头,一鼓作气喝了下去。
尽管喝了好几次,但她还是觉得太苦了。
她苦皱着一张脸,咽了咽口水。
这几天病着,她想了很多。
想要逃出去,也许她该改变方法。
这样想着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常明烟眨了下眼睛,抬头去看。
糖,拿去。庄默臣手朝她举着,声音干巴巴道。
常明烟微讶的张了张嘴,她伸手接过,朝男人扬起脸笑:谢谢。
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笑。
庄默臣看着她脸上的笑,目光有一刻怔住。
回过神来时,眼前的女人还盯着自己看。
他清了清嗓子,什么都没说,脚步有些僵硬的出了房间。
常明烟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
也许,她应该先让他放松警惕,常明烟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