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钱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我不会因为有钱而搬离筒子楼,我的生活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记者走后,我爸把西装一脱露出里面的老头背心,我妈拧毛巾似的拧着貂皮,哗啦啦往下滴水。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然后目光盯上了我,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好像要把供着的财神搬下来把我搬上去。
我爸热泪盈眶:「咱家终于出了个文化人了!清华啊!真是祖上积了德,惠云,打电话回家,叫他们开祠堂!告诉太太太太太太爷爷,小宝考上清华了!」
我妈忙不迭去通知七大姑八大姨,一时之间,小小室内,两个人竟然造出了一种热闹非凡的场景。
「爸爸,不用这么隆重吧?非年非节的开什么祠堂啊?」
我爸在打电话让人算黄道吉日,准备大摆筵席。
「你小孩子不懂,老爸老妈这种人,走到外面去,说好听点叫富几代,说不好听的,就叫土豪,别人都看不起的。」
「咱家祖上就是从商的,士农工商,商排最末,士排最先,不管有多少钱权,都是一身铜臭。咱家小宝现在就是给咱家长了脸,当然要开祠堂告诉太太太太太太爷了!」
还有这种名堂?
我妈说,不管什么样的家庭,考上清华都是值得庆祝的喜事,当然要请客吃饭。
「别操心啦小宝,咱们就是请亲戚朋友吃一顿便饭而已,绝对算不上张扬。」
,第二天,我考上清华的消息见报,各大媒体网站纷纷发表文章。
然而,热度最高的并非我被清华特招的励志故事,而是由我考上清华的采访,衍生出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