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安好不容易混入了武威侯府,趁着夜色,他偷偷跟着阮公子来到了他的屋内。
谁知刚一进屋就被阮齐泽察觉到了,一把锋利的长剑朝贺临安刺了过来。
“你是何人!我武威侯府戒备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
贺临安堪堪躲过那一剑,朝阮齐泽深深行了一礼:“阮公子,大小姐她不想嫁给你,请你退亲。”
他说得生硬,却好歹把想说的给说清楚了。
“你说什么?”阮齐泽似是不太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
“阮公子,请你退亲。”
阮齐泽冷笑一声,把剑插回剑鞘,反过身却猛然踹了贺临安一脚。
贺临安被他踹倒在地,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爬起来,“阮公子,请你、退亲!”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这里大放厥词,就算我娶了你家小姐,再纳上七八妾室,也是你管不着的!”
贺临安依旧是那句话,“阮公子,请你……”却不等他把话说完,阮齐泽就打断了他。
“来人呐!给我往死里打!”
他一声令下,外头黑压压围进来一群身穿甲胄的府兵,不由分说地将贺临安架了出去。
这群府兵都是由武威候亲自带出来的,个个都尝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一拳打下来虽看不见痕迹,可贺临安狂却狂喷出一口血,脸色变得如纸一样惨白。
被好好教训了一番之后,阮齐泽命人将贺临安扔出了武威侯府。
同样的夜色之下,白嫣然身着一件素色单衣,夜风一吹,更显得她弱不禁风。她看向眼前的一盆凉水,慢慢地伸出了手。
一股冰凉的水流从头淋下,白嫣然冷得直颤,她却仍不停手,从铜盆中又舀了一勺,缓缓浇在自己身上。
“小姐!”小桃跑出来,又是担忧又是心痛地抱住了瘫坐在地上的白嫣然。
“这样,就不用嫁过去了吧……”话未说完,白嫣然就晕了过去。
大夫进进出出好几回,白嫣然的屋子里满是浓浓的药味。这边厢白嫣然的病正严重着,那边阮家却已经找上门来,要问责贺临安夜闯阮府一事。
阮家的大管家奉命前来。他来势汹汹放下话说,若是不给阮家一个交代,亲事便只好作罢,白家便也得不到阮家的提携帮助了。
白廉皱着眉头没说话。
“这个贺临安向来就没个规矩,这一次竟然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有损家门的事情,该打。”大管家瞧着白廉的脸色,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老爷,您也别责怪嫣然,定然是这个贺临安不守规矩跟嫣然说了什么,嫣然才会作出用浇水来逃避毁约的事情……”二夫人看着倒像是真的为白嫣然开脱,可白廉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明着是开脱,可意思却分明是在说白嫣然与贺临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不白嫣然怎么会听他一个下人的话。
“此次是我们白家有失管教,还请侯爷看在两家即将结为亲家的份上,不要同嫣然计较。至于这个贺临安……来人,打他一百大板!”
可怜贺临安身上还有伤,就又被一群白府的家丁给架出去,要当着阮家人的面打他一百个板子。
那些板子有两指厚,一下下打得他皮开肉绽的。
贺临安却咬着牙一声不吭,他不是怕被这些人瞧见他狼狈大叫的样子,而是生怕被不远处的思羽阁听到,怕大小姐替他担心。
没打到一半贺临安就开始神思不清起来,他紧紧掐住身下的长条凳,豆大的汗珠从他惨白的脸上流下来。
“来人呐,给他浇盆凉水醒醒神!”大管家嘴角微微上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