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电竞选手,她当然知道手有多重要。
可为了薄景深,仅仅三年时间,她把自己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变成现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只希望他眼里心里能有她,哪怕一点点。
可惜三年来,她做的菜薄景深没有尝过一口,每次给她的都只有责怪和漠视。
苏鹿攥紧了手,转回头看向薄景深,尽量平静回答:“以后不会了,那你今天还吃吗?”
“不吃。”
薄景深拒绝的果断,绕过她径直走上了楼。
客厅再度恢复了寂静。
苏鹿看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在原地站了好久,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一条长廊。
薄景深的房间在最左边,而她则在最右边。
结婚三年,他们住在一栋楼,分居两个房。
就连同住屋檐下的队友都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三年这件事。
这一条走廊,苏鹿走了三年,承载了她每次去找薄景深时的所有高兴,欣喜。
也见证了她每次回房时的落寞,伤心,难过。
而此时,站在二楼楼梯口,本该往自己房间去的脚步,如何都迈不开。
最后,苏鹿还是默默转身走向了另一方向。
薄景深房间门口。
苏鹿看着换衣服的男人,脑海里不由自主想到之前的问题,以及自己的答案。
“深哥,我们公开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口,只记得等待回答的时不断提起的紧张的心。
薄景深解扣子的手一顿,语气不耐:“别胡闹。”
这句回答,苏鹿听过很多遍,从一开始的失望到现在的麻木。
看着男人走进浴室的背影,她深吸了口气将烦闷的情绪压下,走进了房间。
结婚三年,苏鹿进来这间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拿过薄景深扔在椅子上的外套,想帮忙挂起。
却不想带动了桌上的文件,轰然塌落在地。
苏鹿暗骂自己的不小心,弯腰一份份拾起,却在看到最后一份文件时,动作霎时僵住!
白纸上,离婚协议四个字刺眼。
可更伤人的,是左下角薄景深的签名,以及定格在三年前的日期!
第二章
房间内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连绵不断。
好久之后,苏鹿将文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狼狈逃离,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夜里寒风飒飒,打在身上冻到骨子里。
苏鹿站在阳台窗前,望着对面薄景深房间亮起的灯光。
她胆子一向很小,唯一胆大的一次就是和薄景深隐婚。
而如今看到的离婚协议,将一切都变得可笑。
手机消息提示音不断响着,苏鹿垂眸看着属于薄景深的头像在群里跳动。
新年祝福的话一条条的轮换,可没有一句是说给她听。
苏鹿有些喘不过气,冻得僵硬的手指调出薄景深的对话框,按下了说话键。
“深哥,除夕快乐。”
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一瞬。
苏鹿眼神亮了亮,可最后对话框还是一片空白。
而薄景深房间的灯光也在刹那熄灭。
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遁入了黑暗。
苏鹿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直到缺氧到胸腔要炸掉,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一整夜。
苏鹿就这么站在阳台看着薄景深的房间。
直到第二天天亮,她才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再次踏出房间,敲响了薄景深的门。
看着眼前发丝有些凌乱的男人,苏鹿像什么都没发现般,扬起抹笑。
“深哥,新年大家都不在,我们去看电影吧。”
薄景深眉头微皱:“不去。”
说完就要关门,苏鹿却意外执拗的撑住了门:“就这一次,一起去吧。”
她乞求着,格外的卑微。
薄景深看着这样的她,心里闪过抹异样:“从昨晚到现在,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鹿脸上的笑僵硬了瞬,撑着门的手也慢慢没了力气。
“我只是想和你看电影而已,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她声音哑沉,闷在喉咙里,有些听不清。
薄景深眼里闪过抹复杂,最后却是松了口:“等一下。”
门重新在眼前关上。
苏鹿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下,变平。
今年的冬雪格外的少。
电影院里人也格外的多,几乎没有空座。
荧屏上,进度条缓慢拉伸着,引得在场观众欢声不断。
可苏鹿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薄景深身上。
薄景深感受到,斜目看来:“怎么了?”
苏鹿张了张嘴,但只是摇了摇头:“突然想起,这好像是三年来我们第一次一起单独看电影。”
闻言,薄景深神情一顿。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开始震动起来。